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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欲言又止

177欲言又止

窗外的天空慢慢褪去了夜幕涂抹的颜色天青青渐渐明朗起来耳畔也随着轩窗畔的鸟儿鸣唱,一点点清醒起来庭外花草葱葱,白墙黑瓦,对影成双。宋可与阿薇并肩在那立着。

风口里的紫丁香,飘飘摇摇,洒落在他们身上,居然浑然不觉,屋里屋外都是一对壁人,绽放的花朵,轻盈的脚步,欢快的笑语,芬芳且温馨,合拍又优雅,亲切并迷人。一切都这么美好。

他们专注于倾诉思念的衷肠,难得不顾忌别人的眼光,我在屋里依偎着洛林,却见宋可为阿薇拂去肩头的落花,难得动情的捧起阿薇的发髻,挑了一缕,落下轻吻。我心中一动,这糙汉子居然这么有情义,男子吻发,是代表对心爱女子的感情,如绵延千里的三千情丝一般长久。我不知道阿薇懂不懂,可是宋可这动作,明显是深意十足,非她不娶了。

身后的洛林,亦不甘示弱,撷一缕挂花香,轻轻绾起我的青丝,将花放如发髻,轻轻道:“娘子,这么久不见,才发现你容颜倾城,美若画中人。我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梦里回到了画中,怎么你孕着,还能这般依旧绝世无双。”

我轻轻摇头,说了句:“都要做爹的人,学外头的干嘛。”我临水照花,顾意嗔怪,“油嘴滑舌的,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让我忘记白白等你这么久的日子吗?”

洛林笑道:“那我不说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时时陪伴娘子左右。”

我红着脸,轻轻啐了他一下:“你啊,说的容易,回头还不是,将军令一到,又是连夜催人离。到时候,不还是独留我,寝难安,明月楼。”

洛林眸光明亮,转身来到我身前,似黄山之松傲立,认真道:“可是,娘子,保家卫国,是我等己任啊,赴杀场,踏缺山只要待等战事一歇,我便可以背负宝剑,问心无愧的踏上归途,才有今日这番再相见,与你轻相拥,齐邀月,诉思情的坦然啊。难道你希望相公贪生怕死吗?”

我假装愀然不乐,“贫嘴,休要拿这天下兴亡来压我这深闺女子,不过你太在意国事,而忽略了家事,回头后院起火,为妻我可管不着。

话音刚落,却见他眉心,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看着我,颓然放下了手。

我愣了下,不明白他怎么有此举动,便扶着腰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句玩笑话,你怎的就当真了。”见他颔首,我凝望着他:“相公你还好吗?此番过来,难道不仅仅是见我?”

他回神,将我又拢在胸口,道:“没事没事,只是你那话一说,我想我若真不在你身畔,护不得你,岂不是不合格?”

我一怔,轻轻安慰道:“军命在身,我岂会不理解你。”

话音刚落,我还未来得重回他怀中温存,却远远看见阿薇忽然激动在丁香树那起来,不知为何,还张开双臂,摇头拦阻着宋可。我见了自是惊诧,便一边牵牢洛林的手,便撇了撇嘴,笑着喊道:“阿薇你学的什么小家子气啊?好好的怎么闹起来了,宋侍卫又不是外人,你拦他做什么,让他进来吧。”

阿薇一听我声音,愣了下,把手垂了下来,只好由着宋可进来。

我看着宋可,一脸焦急的样子,看了我一眼,又看着洛林似有话说,我自作聪明,含了一抹笑色,道:“怎么,这么着急就想要了我家阿薇了?好啦,你的心意我岂非不知道,知道你一路随我相公奔波忙碌,我为你做主便是了。不过得等我生下这腹中的孩儿,才能帮你们两个好好操办。你也不用看你家少爷,这事还得由我做主。”

宋可听了,明显一愣,眼神依旧停留在洛林身上,片刻后,才冲着我说:“少奶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非阿薇不娶,她也非我宋某不嫁。这事,我岂会不明白,只是,少爷没和少奶奶你说洛府的大事吗?”

我一听,转首看向洛林,见他面露难色,我便回头关切又着急问道:“宋可,到底什么事情?我原以为你们是专程来看我的,现在看来并不是。”

宋可此刻倒有点进退两难,他素来不是能说会道的,看了洛林,又看下阿薇。

我神色一变,起身道:“你是藏不住话的人,我亲如姐妹的人都托付你了,你出去运粮一次,倒跟我计较起来了?”

洛林在后,声音无奈,便摇头道:“你说吧,我本来想瞒着走了,可你这么一闹,这婉如的事情是真瞒不住了。”

我脸色一下微变,忙道:“婉如姐姐怎么了?定是出了大事,赶紧与我说来!”

宋可和洛林对视了一眼,眼中藏着些许我看不明白的意思,然后忽然下定决心道:“二少奶奶,宋某是个粗人,又看你孕着,所以阿薇和少爷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我是知道你和大少奶奶交情的,此中之事太复杂,我只想说一句,大少奶奶不想活了,自缢刚救过来,可是现在不吃不喝。实在没法了,老夫人叫我和少爷来请你。”

“什么?”我大惊失色,盯着身后踌躇两难的洛林,立时喝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打算瞒我多久?到底是何事我现在先不听了,去准备马车回洛府救婉如姐姐,想来唯有我能劝住了。”

可我刚这么一说,阿薇闻言脸色大变,抓住我的手,担忧阻道:“小姐可使不得,你现在有孕在身,又是八个月的紧要关头,此去万一有个闪失,那便得不偿失啊!”

我一双柳眉皱起,心底的焦灼似火,不以为然道:“我若此时不去,日后还有本事去吗?”

洛林在身后劝道:“娘子,我明白你担心大嫂,要不你书信一封,见字如见人,我想婉如大嫂看在你的面子上,必然不会想不开。”

我轻蹙峨眉,想了下,还是觉得不妥,便道:“大嫂这么心高气傲,你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风都能刮到,其实她这个人是最不愿将就。她忍气吞声这些年,能逼的她一条白绫寻死,必然是天大的事情。我仅仅凭这一封书信,怎么劝得住,快去准备马车,我想看在我腹中孩儿的份上,这两份面子她还是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