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真相大白
178真相大白
阿薇一听，忽然跪下，含泪道：“奴婢知道是拦不住小姐了，可是小姐这一路颠簸，只怕要在半路出事。小姐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肚中的洛府第一个孩儿想想，总归要有个母子两全的法子想啊。”
她这么一说，我咬着唇，坐下，阿薇此话没错，我若不考虑前因后果，鲁莽前去，非但劝不住婉如，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我摸了下肚子道：“那我便不坐马车，直接坐船，现在正好无风，一路过去，虽然会慢几个时辰，好歹不会有事。”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容置疑的说道：“宋可，你去找人备船。然后阿薇去娘那，就说我有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得不回。至于相公，你护着我吧！咱们的孩儿，没那么精贵！”
风行迟，舟行早，秋色浓，春色少。青草池塘柳絮飞，碧波凝翡翠。船夫卖了的行舟，水波中凉凉的空气，我吃力的苦撑，呼吸有点急促，风景再美，早已无心赏看。
我抚了下胸口，定定问着洛林：“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告诉我？”
洛林如剑一般的滞留在我的面庞上，好似有难言之隐，良久才道：“娘子可知和亲之事。”
我一听，目光立刻孕着疑虑：“和亲？若是你？那寻死觅活的应该是我啊，不至于是大嫂，可以既然婉如这么做，那此人必定是和大嫂有关。莫不是？”
我不敢说下去，难不成是我一直想的幕后之人，看来该来的总归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方式。
他的目光良久滞留在我的面庞上，起初的如冰坚冷渐渐化作秋日静水般的沉粹无奈：“娘子果然聪明，这事我都不敢想，你居然敢怀疑，此人便是我那战死沙场的大哥洛天。原来他并未没死。此中的前因后果我便不说了。”他的眸中骤然闪过一丝雷电般的果敢，“都以为他慷慨就死；却原来他被俘虏了，一直忍辱负重。不想被南疆公主看中，招为驸马。”
我听了以后，暗觉不对，若真是这般苟且偷生，何必将当时他周遭知情之人都灭口，还用了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法子，蒙混过关，可容不得我细想，看着洛林的敬畏之情，我只好顺着他的心道：“胡马失其羣，思心常依依。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难为你大哥了。”
洛林苦笑，然后徐徐说道：“我本应该早回来，却因为一来，在那驻留，实在是骨肉缘枝叶，悢悢不得辞。后来南疆可汗和我朝天子拟定，让这南疆公主随大哥一起回来，形同和亲的礼制，本是高兴的事情。可是刚一回府，大哥便去找了大嫂。
婉如嫂嫂见了大哥，如遭雷击，知道前因后果后，闭门不出，只写下了一首悲词，我还带在身边。”
洛林将那婉如写下的词递给我，我一看，心底冰凉，心中念道：“半生浮萍一杯酒，苦辣辛甜随烟散，破船离岸三丈三，哪见个薛平郎。不辜负寒窑苦守十八年，春风已尽王宝钏。”
我心中的凄凉，化成眼中有泪，低声泣道：“婉如姐姐能活着，朝朝暮暮无非不就是那一点点对你大哥的留恋苦撑着，却没想到，原来，背叛只是朝暮之间。爱情和背叛，只差一朝一暮。她怎么受得了。”
洛林眉心倏地一跳，轻轻辩解：“可是大哥是有苦衷的，物转星移，寒来署往，红鬃烈马，荣归故里，嫂嫂应该以大局为中重，好歹她也是大哥正妻，说白了，和和亲公主地位一般，也算值得了。”
我轻轻皱起化成远山黛的娥眉，仿佛远山含翠，无奈道：“有人说值，有人说不值，从古到今，三从四德，从一而终，爱如磐石无转移。也许在王宝钏是值了，那么拿到现实呢，婉如姐姐这般，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呢？”
当听到婉如姐姐那一句：春风已尽王宝钏。便知道她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我渐渐听清自己心碎的声音，这一句话足能将人们的一颗心儿柔得如花碎，有彻骨的寒凉。之前初见她，说起洛天，婉如还会撕心裂肺在绝望中恸哭，现在才知道，她或许今日，早已目光空洞，无有不发出悲音的。
一个尽字，委婉叹息，揉搓一颗爱着的心儿，曾经的红颜脱尽，曾经的如花貌美，到如今的未亡人；曾经的良辰美景，换作黄昏花落，换作一地的苍凉，真真是戚戚惨惨切切。
洛林一凛，低头依依道：“婉如姐姐未老，大哥肯定会弥补她的。”
护甲硌在手心有冰凉的冷硬。我略整一整鬓发衣衫，淡漠道：“人未老，或则老去的未必是青春年华？或则老去的未必是夜夜难眠的孤枕？或则老去的未必是深宅之中的凄凉苦楚？或则老去的未必是曾经那么憧憬着的恩恩与爱爱？”
洛林还想说什么，我摇头，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你别劝我了，也不要为你大哥游说了，一种心死，叫做无话可说。有心还是无心，到底是你大哥背弃了，这事如同门上的插销，婉如现在死死地别上了心门，早已锈了，她想不开也是应该的，里面的打不开，外面的进不去，此事不是轻易得如同陌生人转个身一般，风轻云淡就能忘记的。我不是为你大哥劝，我是为了自己姐妹。“
洛林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良久，眼中尽是复杂的意味。他不是不明白我话里几多意思，可是，一边是他从小敬慕的哥哥，一边是怀他骨肉的娇妻。只好一语不发，这样静静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我望着前面的河水滔滔向前，从不曾停留半分，最初的感动，最初的记忆，那无数曾深深镂刻心间的丝丝缕缕，原来，终究还是要被狠心之人遗忘。
我上岸到洛府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府内上下，早已张灯结彩，暗夜生光，，所有的人都早已等候。张妈妈和右儿，一人一边，扶住我，我跟在洛林后面，一步步踏上朱红卷毯。
阿薇一听，忽然跪下，含泪道：“奴婢知道是拦不住小姐了，可是小姐这一路颠簸，只怕要在半路出事。小姐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肚中的洛府第一个孩儿想想，总归要有个母子两全的法子想啊。”
她这么一说，我咬着唇，坐下，阿薇此话没错，我若不考虑前因后果，鲁莽前去，非但劝不住婉如，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我摸了下肚子道：“那我便不坐马车，直接坐船，现在正好无风，一路过去，虽然会慢几个时辰，好歹不会有事。”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容置疑的说道：“宋可，你去找人备船。然后阿薇去娘那，就说我有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得不回。至于相公，你护着我吧！咱们的孩儿，没那么精贵！”
风行迟，舟行早，秋色浓，春色少。青草池塘柳絮飞，碧波凝翡翠。船夫卖了的行舟，水波中凉凉的空气，我吃力的苦撑，呼吸有点急促，风景再美，早已无心赏看。
我抚了下胸口，定定问着洛林：“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告诉我？”
洛林如剑一般的滞留在我的面庞上，好似有难言之隐，良久才道：“娘子可知和亲之事。”
我一听，目光立刻孕着疑虑：“和亲？若是你？那寻死觅活的应该是我啊，不至于是大嫂，可以既然婉如这么做，那此人必定是和大嫂有关。莫不是？”
我不敢说下去，难不成是我一直想的幕后之人，看来该来的总归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种方式。
他的目光良久滞留在我的面庞上，起初的如冰坚冷渐渐化作秋日静水般的沉粹无奈：“娘子果然聪明，这事我都不敢想，你居然敢怀疑，此人便是我那战死沙场的大哥洛天。原来他并未没死。此中的前因后果我便不说了。”他的眸中骤然闪过一丝雷电般的果敢，“都以为他慷慨就死；却原来他被俘虏了，一直忍辱负重。不想被南疆公主看中，招为驸马。”
我听了以后，暗觉不对，若真是这般苟且偷生，何必将当时他周遭知情之人都灭口，还用了金蝉脱壳，李代桃僵的法子，蒙混过关，可容不得我细想，看着洛林的敬畏之情，我只好顺着他的心道：“胡马失其羣，思心常依依。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难为你大哥了。”
洛林苦笑，然后徐徐说道：“我本应该早回来，却因为一来，在那驻留，实在是骨肉缘枝叶，悢悢不得辞。后来南疆可汗和我朝天子拟定，让这南疆公主随大哥一起回来，形同和亲的礼制，本是高兴的事情。可是刚一回府，大哥便去找了大嫂。
婉如嫂嫂见了大哥，如遭雷击，知道前因后果后，闭门不出，只写下了一首悲词，我还带在身边。”
洛林将那婉如写下的词递给我，我一看，心底冰凉，心中念道：“半生浮萍一杯酒，苦辣辛甜随烟散，破船离岸三丈三，哪见个薛平郎。不辜负寒窑苦守十八年，春风已尽王宝钏。”
我心中的凄凉，化成眼中有泪，低声泣道：“婉如姐姐能活着，朝朝暮暮无非不就是那一点点对你大哥的留恋苦撑着，却没想到，原来，背叛只是朝暮之间。爱情和背叛，只差一朝一暮。她怎么受得了。”
洛林眉心倏地一跳，轻轻辩解：“可是大哥是有苦衷的，物转星移，寒来署往，红鬃烈马，荣归故里，嫂嫂应该以大局为中重，好歹她也是大哥正妻，说白了，和和亲公主地位一般，也算值得了。”
我轻轻皱起化成远山黛的娥眉，仿佛远山含翠，无奈道：“有人说值，有人说不值，从古到今，三从四德，从一而终，爱如磐石无转移。也许在王宝钏是值了，那么拿到现实呢，婉如姐姐这般，到底是值还是不值呢？”
当听到婉如姐姐那一句：春风已尽王宝钏。便知道她已经是哀莫大于心死，我渐渐听清自己心碎的声音，这一句话足能将人们的一颗心儿柔得如花碎，有彻骨的寒凉。之前初见她，说起洛天，婉如还会撕心裂肺在绝望中恸哭，现在才知道，她或许今日，早已目光空洞，无有不发出悲音的。
一个尽字，委婉叹息，揉搓一颗爱着的心儿，曾经的红颜脱尽，曾经的如花貌美，到如今的未亡人；曾经的良辰美景，换作黄昏花落，换作一地的苍凉，真真是戚戚惨惨切切。
洛林一凛，低头依依道：“婉如姐姐未老，大哥肯定会弥补她的。”
护甲硌在手心有冰凉的冷硬。我略整一整鬓发衣衫，淡漠道：“人未老，或则老去的未必是青春年华？或则老去的未必是夜夜难眠的孤枕？或则老去的未必是深宅之中的凄凉苦楚？或则老去的未必是曾经那么憧憬着的恩恩与爱爱？”
洛林还想说什么，我摇头，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你别劝我了，也不要为你大哥游说了，一种心死，叫做无话可说。有心还是无心，到底是你大哥背弃了，这事如同门上的插销，婉如现在死死地别上了心门，早已锈了，她想不开也是应该的，里面的打不开，外面的进不去，此事不是轻易得如同陌生人转个身一般，风轻云淡就能忘记的。我不是为你大哥劝，我是为了自己姐妹。“
洛林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良久，眼中尽是复杂的意味。他不是不明白我话里几多意思，可是，一边是他从小敬慕的哥哥，一边是怀他骨肉的娇妻。只好一语不发，这样静静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我望着前面的河水滔滔向前，从不曾停留半分，最初的感动，最初的记忆，那无数曾深深镂刻心间的丝丝缕缕，原来，终究还是要被狠心之人遗忘。
我上岸到洛府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府内上下，早已张灯结彩，暗夜生光，，所有的人都早已等候。张妈妈和右儿，一人一边，扶住我，我跟在洛林后面，一步步踏上朱红卷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