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自取其辱
075自取其辱
待我进门，婆婆忙安慰那哭花了脸的三小姐：“好了，你二嫂来了，有话自家人什么都好说，再哭也是无用。“
洛凤英见我到来，抬起头来，泪如雨下：“二嫂……”整个人跪在地上，膝行过来扯着我的裙边就嚎啕起来。“
我是又急又气又莫名，帮把她扶起来：”都是快要嫁人的主了，我和娘都在，有话好好说便是，可千万不要折煞了我。”
洛凤娟在一旁忙道：“三妹，你别哭了，你这么又哭又跪，对你婚事甚是不吉利，你那些事，便和弟妹直说了！”
我把洛凤英扶到了椅子上，才细细打量她，骄傲如她，居然泪眼汤汤，我进洛府见惯了她的千娇百媚，就算每每与我相争落了下风，也从来不甘在我面前示弱半步，这会子梨花带泪，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也不松手，如同抓住了救星，也不拭泪：“二嫂，你要帮帮我，否则我此生的清誉便毁了。”
我忙坐下，惊道：“三妹，你胡说什么呢？清誉这么大的事情，我若能帮你，自然义不容辞。”忙亲自安置了她做下，轻声问道：“你不要天一脚地一脚，好歹什么事情，先说分明了，难不成此事娘都做不得主，还只能我才可解决？”
凤英哭实在是伤心，散落的裙装，似滑落了一地伤痕：“孙公子他不要我了。”
孙家要悔婚？这不是都给了聘财，立了婚书吗？迎娶送嫁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除非是女方家道败落，新娘不贞不洁。否则男方怎可轻易悔婚？
我一惊，便撇了她看向婆婆，问道：“娘这是为何？难不成这孙家瞧不上我三妹妹？”
婆婆只是摇头，欲言又止只不住的叹气，倒是一旁的洛凤娟说道：“那孙家开始也算是六礼周全。就差定好日子，等那孙方宇高头大马来洛家接三妹回家晚婚。可是不知道何故，今早托人书信一封，说那孙公子觉得受辱，就算被杖责也不愿意娶三妹过门。”
凤仙刚抹了眼泪，眼眶又涌出，我只觉得磨蹭了半天，还不知道个所以然，便上前，神色焦灼问婆婆：“娘，那封信写的是什么，怎么你们都吞吞吐吐的，东西可交与我看？”
婆婆忙把那信递于我。一看之下，立刻柳眉倒竖，你道他写的是什么？小生不才，只因前年递聘赵家，不知其女婚配尊府，思前想后，直觉姻缘两误，望洛家千金，重梳蝉鬓，美扫峨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勿忘相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我扔下那满纸荒唐言的信，向着婆婆：”娘你乃一家之主，这件事本与我无关，前尘往事，我和他孙家从来就没有干系，他下聘不成，今日故意来作践三妹，还请娘禀了公公，呈上祠堂，告上衙门。为我和三妹支持公道，还个清白。”
婆婆看着，未眯双眼，低头丧气：“我知道此事不怨你，如意。”然后顿了顿又气又恨指着洛凤英道，“你问问这没出息的东西做了什么，便知我为何这半日，没心没想，唉声叹气，实在没了法子，才叫你过来。”
我脸色一变，已然不悦：“三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
洛凤英，慌忙从椅子上起身又伏地道：“嫂嫂都怨我，前几日，那孙方宇托人送来一封信，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说苍天为证，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然后要我回信一封，附上信物一件，我想本就是要嫁于他的，人都是他的了，信物又何妨，没多思量就剪下一缕青丝为证。叫卷碧偷偷送出去了。”
我一下便气到郁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只消多等几日便大马花轿来接了，现下居然做下这等自轻自贱之举，本想拂袖掉头不顾，见她可怜，便忍了性子问道：“那他给你的信呢？你可留好？＂
她拭泪，胆怯的说：＂我怕叫人发现不好，看了便烧了。”
我抬头冷笑：“你可真是出息，一步步亲自把铺好的路给拆了，一出接着一出，整出这么个烂摊子，我可没法子替你收拾。”
于是不管她在哭闹，平静道：“娘，这事你找我商量也没用。这辱没门楣的事情，如意我是做不来的，也解决不了，还望娘不要为难我。”
那洛凤娟在一旁见了，忙出言劝道：“妹妹先不要生气，此事还是有补救的法子，不然也不用找妹妹你过来了。”
我本要转身便走，听她这么一说，倒停下身来，只是心中有气，嘴上便不好听了：“补救的法子？二姐这话听起来是委曲求全不说，其中是不是与我有关，难不成，还要让我含垢忍辱？，去给那孙家磕头谢罪？”
凤娟见我发作，也瞬间变了脸色道：“妹妹此话讲得可真是不好听，到底你与凤英不是亲生姐妹，此事若是发生在你自个妹子身上，到底不会这般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了？”
我本就心高气傲，嫁入这洛府还是被我那嫂子设计，虽说进门之后，洛林对我恩爱有加，可到底她洛凤娟多次背后使黑手，要不是我两个丫头机灵，我都差点被她害了性命，她现在好了伤口忘记疼，居然不看看自个是个什么东西，跟我呛声起来。
顿时怒道：“二姐，你这话还说的真是在理。我不过是洛家的媳妇，还是二媳妇。你和三妹，自幼同生共长，当然是我这个旁人比不了的。那么还请二姐，帮着我多加安慰三妹，若是我自个妹妹做了此等自辱身份的事情，若还舍不得孙家这厮。那我这做亲姐的必定不要了这脸皮，想尽了法子去求那孙家做妾做婢都要了我这步成器的妹子。”我强压不下怒火，口不择言道：“反正已经是低人一等了。能做个妾室，也不算折辱了自己，不过这种事情二姐本身就看的开，珠玉在前，木椟在后。只可惜我家亲妹像足了我这蠢笨的长姐，学不来这等折辱自己的本事。”
我此话已经是卯足了劲道尽量不要说的太难听，饶是如此，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一语双关，气得的洛凤娟是花枝乱颤，洛凤英，止了啼哭，不停哆嗦。
我发作刚完，连在场的婆婆挂不住脸，厉声喝斥：“如意，你这话说的实在过了，言下之意是不是还在指责我娇女无妨？凤英虽然是做错了事情，可是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个一时冲动？能幡然醒悟便还来得及，她既然知道已经错了，你是她嫂子，不安抚也就罢了，何必再出言伤她？”
我眉心凛然一跳，到底是自己女儿，做了丑事还说不得，嘴上说的好听，当我是自己闺女，临了真正闺女闯祸，还不是做那里外有别之事，我本就清明开始对婆婆已存怨尤，此刻更是冷然：“那婆婆的意思是如何？你们既然知道我听了会生气，就不必喊我过来，此事三妹咎由自取，叫人看得轻贱了，现在倒怪我说话没分寸，既然我是她嫂子，苛责几句怎么了？”
婆婆见我不卑不亢，知道此事到底是自己女儿失德，便顿了一会道：“对方媒人递信的时候，说孙公子不是对凤英不满意，只是你拒他在前，他怕日后见你低你一头，才有此妄举，当时我也发作了，那媒人便与我说了孙家的一个折中法子，只是……。”
我眉目肃然，知道婆婆要告诉我的折中法子必定是让我屈节辱命，语气中没半点温度：“那对面到底商量了什么法子。”
婆婆怔了一会，为难之情溢于言表，哀声说道：“凤英此事还是你自己说吧！为娘实在没脸跟你二嫂开口，你自己闯下的祸事，自己求吧。”
那凤英反应过来，又开始掩面而哭，泣不成声，摘下满头的珠翠耳环，匍匐到我跟前，叩首悲戚：“二嫂，今日妹妹铸成大错，确实是自作自受，我也知道嫂嫂恨我不争气，可是看在我爹娘，我二哥大姐的份上，求姐姐帮我这次，那孙公子托媒人说，迎亲之时，只要二嫂推说不在场便好，不想你和他见面尴尬。”
我本看她披头散发，哭得狼狈，刚用说了重话，动了恻隐之心，可是她居然要我做此等降志辱身的笑话事，立刻勃然大怒：“我赵如意好歹也是出生名门，更是这洛府的少奶奶，此事传出去，你还要不要我在人前人后做人了，我跟他连照面都没打过，何来尴尬？这不是摆明了拿我开刀，叫我低人一等？”
凤英从没见过我这等火冒三丈的样子，不消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更是冷汗淋漓，听我的口气似断然不答应，忙跪行几步，扯住我的裙角道：“二嫂，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只消推说自己身子不适就行，并非什么难事啊，嫂嫂举手之劳，既救我于水火，又不用让洛府蒙羞，日后妹妹必定负荆请罪，感激涕零，这一举多得，姐姐何乐不为呢？”
我气得快说不出话来，怒极反笑：“三妹你倒是帮我想的周到，给我指了这么一条路，可这路还真是极好，到时候，我若允了，别说你们洛家会看不起我，吃定了我是个好欺负的，估计顺带着下人都会议论我这二少奶奶是傻的，你三小姐未出嫁，我这做嫂子的就被这未来的妹夫踩低一头，你怕我不允，所以就找了娘亲，和你二姐，哭哭啼啼，让我来看这周瑜打黄盖的好戏？你可真是思量周全，算准我心慈手软，对你娘亲用克尽孝道，软硬兼施，我不敢不从，对不？好了，你倒是心满意足了，凭什么要我替你受着委屈，白白替你跌入孙家设计好的火坑？”
我说完，转身冷然对婆婆福了福，眼中只有沉重的鄙夷与疏远，决绝道：“婆婆，此事不是媳妇不帮，我的荣辱也身关洛林的颜面。我一个人做不得主，等相公回来，你来和他商议，我一个妇道人家没那本事，决定这洛府的大事，若相公能同意，我再思量，若他不同意，你们也不用再在我身上动心思。”说完再也不回头，迈步走出了婆婆的院门。
待我进门，婆婆忙安慰那哭花了脸的三小姐：“好了，你二嫂来了，有话自家人什么都好说，再哭也是无用。“
洛凤英见我到来，抬起头来，泪如雨下：“二嫂……”整个人跪在地上，膝行过来扯着我的裙边就嚎啕起来。“
我是又急又气又莫名，帮把她扶起来：”都是快要嫁人的主了，我和娘都在，有话好好说便是，可千万不要折煞了我。”
洛凤娟在一旁忙道：“三妹，你别哭了，你这么又哭又跪，对你婚事甚是不吉利，你那些事，便和弟妹直说了！”
我把洛凤英扶到了椅子上，才细细打量她，骄傲如她，居然泪眼汤汤，我进洛府见惯了她的千娇百媚，就算每每与我相争落了下风，也从来不甘在我面前示弱半步，这会子梨花带泪，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也不松手，如同抓住了救星，也不拭泪：“二嫂，你要帮帮我，否则我此生的清誉便毁了。”
我忙坐下，惊道：“三妹，你胡说什么呢？清誉这么大的事情，我若能帮你，自然义不容辞。”忙亲自安置了她做下，轻声问道：“你不要天一脚地一脚，好歹什么事情，先说分明了，难不成此事娘都做不得主，还只能我才可解决？”
凤英哭实在是伤心，散落的裙装，似滑落了一地伤痕：“孙公子他不要我了。”
孙家要悔婚？这不是都给了聘财，立了婚书吗？迎娶送嫁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除非是女方家道败落，新娘不贞不洁。否则男方怎可轻易悔婚？
我一惊，便撇了她看向婆婆，问道：“娘这是为何？难不成这孙家瞧不上我三妹妹？”
婆婆只是摇头，欲言又止只不住的叹气，倒是一旁的洛凤娟说道：“那孙家开始也算是六礼周全。就差定好日子，等那孙方宇高头大马来洛家接三妹回家晚婚。可是不知道何故，今早托人书信一封，说那孙公子觉得受辱，就算被杖责也不愿意娶三妹过门。”
凤仙刚抹了眼泪，眼眶又涌出，我只觉得磨蹭了半天，还不知道个所以然，便上前，神色焦灼问婆婆：“娘，那封信写的是什么，怎么你们都吞吞吐吐的，东西可交与我看？”
婆婆忙把那信递于我。一看之下，立刻柳眉倒竖，你道他写的是什么？小生不才，只因前年递聘赵家，不知其女婚配尊府，思前想后，直觉姻缘两误，望洛家千金，重梳蝉鬓，美扫峨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勿忘相憎，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我扔下那满纸荒唐言的信，向着婆婆：”娘你乃一家之主，这件事本与我无关，前尘往事，我和他孙家从来就没有干系，他下聘不成，今日故意来作践三妹，还请娘禀了公公，呈上祠堂，告上衙门。为我和三妹支持公道，还个清白。”
婆婆看着，未眯双眼，低头丧气：“我知道此事不怨你，如意。”然后顿了顿又气又恨指着洛凤英道，“你问问这没出息的东西做了什么，便知我为何这半日，没心没想，唉声叹气，实在没了法子，才叫你过来。”
我脸色一变，已然不悦：“三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
洛凤英，慌忙从椅子上起身又伏地道：“嫂嫂都怨我，前几日，那孙方宇托人送来一封信，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说苍天为证，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然后要我回信一封，附上信物一件，我想本就是要嫁于他的，人都是他的了，信物又何妨，没多思量就剪下一缕青丝为证。叫卷碧偷偷送出去了。”
我一下便气到郁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只消多等几日便大马花轿来接了，现下居然做下这等自轻自贱之举，本想拂袖掉头不顾，见她可怜，便忍了性子问道：“那他给你的信呢？你可留好？＂
她拭泪，胆怯的说：＂我怕叫人发现不好，看了便烧了。”
我抬头冷笑：“你可真是出息，一步步亲自把铺好的路给拆了，一出接着一出，整出这么个烂摊子，我可没法子替你收拾。”
于是不管她在哭闹，平静道：“娘，这事你找我商量也没用。这辱没门楣的事情，如意我是做不来的，也解决不了，还望娘不要为难我。”
那洛凤娟在一旁见了，忙出言劝道：“妹妹先不要生气，此事还是有补救的法子，不然也不用找妹妹你过来了。”
我本要转身便走，听她这么一说，倒停下身来，只是心中有气，嘴上便不好听了：“补救的法子？二姐这话听起来是委曲求全不说，其中是不是与我有关，难不成，还要让我含垢忍辱？，去给那孙家磕头谢罪？”
凤娟见我发作，也瞬间变了脸色道：“妹妹此话讲得可真是不好听，到底你与凤英不是亲生姐妹，此事若是发生在你自个妹子身上，到底不会这般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了？”
我本就心高气傲，嫁入这洛府还是被我那嫂子设计，虽说进门之后，洛林对我恩爱有加，可到底她洛凤娟多次背后使黑手，要不是我两个丫头机灵，我都差点被她害了性命，她现在好了伤口忘记疼，居然不看看自个是个什么东西，跟我呛声起来。
顿时怒道：“二姐，你这话还说的真是在理。我不过是洛家的媳妇，还是二媳妇。你和三妹，自幼同生共长，当然是我这个旁人比不了的。那么还请二姐，帮着我多加安慰三妹，若是我自个妹妹做了此等自辱身份的事情，若还舍不得孙家这厮。那我这做亲姐的必定不要了这脸皮，想尽了法子去求那孙家做妾做婢都要了我这步成器的妹子。”我强压不下怒火，口不择言道：“反正已经是低人一等了。能做个妾室，也不算折辱了自己，不过这种事情二姐本身就看的开，珠玉在前，木椟在后。只可惜我家亲妹像足了我这蠢笨的长姐，学不来这等折辱自己的本事。”
我此话已经是卯足了劲道尽量不要说的太难听，饶是如此，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一语双关，气得的洛凤娟是花枝乱颤，洛凤英，止了啼哭，不停哆嗦。
我发作刚完，连在场的婆婆挂不住脸，厉声喝斥：“如意，你这话说的实在过了，言下之意是不是还在指责我娇女无妨？凤英虽然是做错了事情，可是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个一时冲动？能幡然醒悟便还来得及，她既然知道已经错了，你是她嫂子，不安抚也就罢了，何必再出言伤她？”
我眉心凛然一跳，到底是自己女儿，做了丑事还说不得，嘴上说的好听，当我是自己闺女，临了真正闺女闯祸，还不是做那里外有别之事，我本就清明开始对婆婆已存怨尤，此刻更是冷然：“那婆婆的意思是如何？你们既然知道我听了会生气，就不必喊我过来，此事三妹咎由自取，叫人看得轻贱了，现在倒怪我说话没分寸，既然我是她嫂子，苛责几句怎么了？”
婆婆见我不卑不亢，知道此事到底是自己女儿失德，便顿了一会道：“对方媒人递信的时候，说孙公子不是对凤英不满意，只是你拒他在前，他怕日后见你低你一头，才有此妄举，当时我也发作了，那媒人便与我说了孙家的一个折中法子，只是……。”
我眉目肃然，知道婆婆要告诉我的折中法子必定是让我屈节辱命，语气中没半点温度：“那对面到底商量了什么法子。”
婆婆怔了一会，为难之情溢于言表，哀声说道：“凤英此事还是你自己说吧！为娘实在没脸跟你二嫂开口，你自己闯下的祸事，自己求吧。”
那凤英反应过来，又开始掩面而哭，泣不成声，摘下满头的珠翠耳环，匍匐到我跟前，叩首悲戚：“二嫂，今日妹妹铸成大错，确实是自作自受，我也知道嫂嫂恨我不争气，可是看在我爹娘，我二哥大姐的份上，求姐姐帮我这次，那孙公子托媒人说，迎亲之时，只要二嫂推说不在场便好，不想你和他见面尴尬。”
我本看她披头散发，哭得狼狈，刚用说了重话，动了恻隐之心，可是她居然要我做此等降志辱身的笑话事，立刻勃然大怒：“我赵如意好歹也是出生名门，更是这洛府的少奶奶，此事传出去，你还要不要我在人前人后做人了，我跟他连照面都没打过，何来尴尬？这不是摆明了拿我开刀，叫我低人一等？”
凤英从没见过我这等火冒三丈的样子，不消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更是冷汗淋漓，听我的口气似断然不答应，忙跪行几步，扯住我的裙角道：“二嫂，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只消推说自己身子不适就行，并非什么难事啊，嫂嫂举手之劳，既救我于水火，又不用让洛府蒙羞，日后妹妹必定负荆请罪，感激涕零，这一举多得，姐姐何乐不为呢？”
我气得快说不出话来，怒极反笑：“三妹你倒是帮我想的周到，给我指了这么一条路，可这路还真是极好，到时候，我若允了，别说你们洛家会看不起我，吃定了我是个好欺负的，估计顺带着下人都会议论我这二少奶奶是傻的，你三小姐未出嫁，我这做嫂子的就被这未来的妹夫踩低一头，你怕我不允，所以就找了娘亲，和你二姐，哭哭啼啼，让我来看这周瑜打黄盖的好戏？你可真是思量周全，算准我心慈手软，对你娘亲用克尽孝道，软硬兼施，我不敢不从，对不？好了，你倒是心满意足了，凭什么要我替你受着委屈，白白替你跌入孙家设计好的火坑？”
我说完，转身冷然对婆婆福了福，眼中只有沉重的鄙夷与疏远，决绝道：“婆婆，此事不是媳妇不帮，我的荣辱也身关洛林的颜面。我一个人做不得主，等相公回来，你来和他商议，我一个妇道人家没那本事，决定这洛府的大事，若相公能同意，我再思量，若他不同意，你们也不用再在我身上动心思。”说完再也不回头，迈步走出了婆婆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