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雾里看花
074雾里看花
人远泪阑干，燕飞春又残。还没到门口，就已经听见婉如嘤嘤的哭声。婉如见我到来，也不迎接，只说了句：“帮我看看过了？”
我轻轻点头：“姐姐别伤心了，如意按照你的吩咐，坟上，祠堂，把你要说的话都原原本本带过去了。”
婉如脸上浮起一抹幽凉的惨笑：“谢谢你，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是将要说的，找人捎信到他面前了。”
我默然了一会，看她粉泪阑干稍作擦拭后，问道：“姐姐，我有一事实在不明，为何我要给大哥进香烧纸，婆婆便如此不悦？”
婉如一惊：“怎么？你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吗？”
我拉住她的手，明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这张妈妈本来要给大哥准备往生咒，婆婆拒绝了，坟上烧纸的时候，我也细细观测，也没见带了多少冥币银箔，祠堂烧纸的时候，更没独独备好一份，这些也便罢了，可当我拿你准备的银钱去烧的时候，她居然满脸不悦，我只好骗说是我娘家带过来的，反正你我如同亲生姐妹，我这么说也不算诓她，只是她这样叫我太觉得诧异了。好像谁要祭拜洛天大哥，就是找她晦气一般！”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屋里又烧过纸有点余味，便自己倒了一杯香茗，继续说道：”所有人都说，婆婆对大哥宠爱万分，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婉如听完后，明显心思凝结，一脸的迷茫加惊异：“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洛天迁怒于我，可整整五年了，她不许我去看便罢了，自个居然也这么不上心，这便实在是说不过去了，要知道，洛天活着的时候，她可是对他所有的事情都件件上心，亲力亲为，咳嗽一声，都是天大的事情。这要是说，洛天的死，刺激得她性情大变，从爱不忍释到恨之入骨，这我倒还信，可能从捧在心头变成对一年一次的身后事还这般满不在乎，这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勉力看着她，眼眸闪着茫然：“看来姐姐也是这么想的，我本以为我进洛府时日未多，对婆婆了解不深，还以为她性子古怪呢，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此事不太符合常理。洛天可是洛家长子，受的期许和偏爱总归多一点，如同我娘家，我哥哥就得我娘偏爱。我娘再明理，我都觉得男女有别，何况你们说婆婆对大哥的宠溺十分明显，此事看来真的要等凤仙大姐回来，我们三人坐下好好谈谈。”
婉如把案台上的香火取下，又将蜡烛煽灭：“是，亏得你这般心细化解，我和洛凤仙这些年的冤仇，倒真成了天大的笑话。我本不敢怀疑，现在却不得不再思前想后从头捋一遍！如意，你且回去，这五年我如困兽，有些事情我要从头到尾再好好琢磨，相信还是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在没有踪迹可循之际。我们只好先按兵不动，我得好好静一静，想一想了。”
我了然起身：“那我告辞了。”
我转身，此事的不但蹊跷，更让人费解，这洛府满屋子的人，都成了雾中之人，扑朔迷离，纵然我洞察入微，却还是猜不透，看不明诸多的事情。要想在这洛府走下去，真的举步维艰。花落子规啼，绿窗残梦迷。看来真的只有等那人再出手的时候，我们才能察觉他到底是何妨神圣，只是想来，到了那天必定又是腥风血雨。不，或许这风雨从未停歇过，现在不过是积云沉沉，厚重待发，每个人人到时候都要承受。
我莲步姗姗，默默走着回去的这条路，从来不好走，闲阶莎径碧远梦犹堪惜。但是梦再不醒，便是愚钝了。
清明之后，明媚不了几日便是雨天，别人说这鬼节前七后八，那些东西，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所以清明天一直都是淫雨霏霏，该收的收，该留的留。终于过了节气，总算放晴了，虽说还是有点春寒，到底也花锁春晖了。阿薇和右儿便趁着难得的好天，把所有的被褥，冬衣都拿出来好好晒晒，暖日本想去花园拾翠，春欲尽，景仍长，满园花正黄。刚想抓住这一年之计最后的好日子，打扮整理完，却不想华平来报，说婆婆喊我过去。
当我不紧不慢，款款过去的时候，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隐约有哭声，我心头隐然冒火，才消停了几天，就又哭哭啼啼的，估计又不是什么好事，还以为洛家三小姐出嫁之前，我在这洛府和所有人都可以相安无事。看来终究是身在此中，躲不过一切烦恼纷扰，于是忙低声问站在房门那的迎春：“这好端端的里面又出什么事了？”
迎春见我询问，忙低头不敢多言，轻声道：“貌似事关三小姐的婚事，老夫人只叫奴婢在外恭候，我不敢窥听，还请少奶奶你进去后，自个留心便是。”
我蹙着眉头进去，却看见那洛凤英早已哭得鬟乱云乱，珠泪飘散在那胭脂敷面的脸上，看了，说不出的憔悴。我上前冲着行礼，抬头却见婆婆愁眉紧锁，而一旁坐着已经许久未见的洛凤娟，也是粉泪盈眸，慢慢擦拭，她们母女三人连着婆婆隐有泪光，这一屋子鬓发染霜，花梦流殇，难不成这婚事泡汤不成？
我心底冷然，这洛府的事情怎么就永远的这么多。还非得事事都要劳烦我？那我未嫁入洛府的时候，她们究竟是怎么过的？
人远泪阑干，燕飞春又残。还没到门口，就已经听见婉如嘤嘤的哭声。婉如见我到来，也不迎接，只说了句：“帮我看看过了？”
我轻轻点头：“姐姐别伤心了，如意按照你的吩咐，坟上，祠堂，把你要说的话都原原本本带过去了。”
婉如脸上浮起一抹幽凉的惨笑：“谢谢你，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是将要说的，找人捎信到他面前了。”
我默然了一会，看她粉泪阑干稍作擦拭后，问道：“姐姐，我有一事实在不明，为何我要给大哥进香烧纸，婆婆便如此不悦？”
婉如一惊：“怎么？你察觉出了什么不对吗？”
我拉住她的手，明说道：“我只是觉得奇怪，这张妈妈本来要给大哥准备往生咒，婆婆拒绝了，坟上烧纸的时候，我也细细观测，也没见带了多少冥币银箔，祠堂烧纸的时候，更没独独备好一份，这些也便罢了，可当我拿你准备的银钱去烧的时候，她居然满脸不悦，我只好骗说是我娘家带过来的，反正你我如同亲生姐妹，我这么说也不算诓她，只是她这样叫我太觉得诧异了。好像谁要祭拜洛天大哥，就是找她晦气一般！”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屋里又烧过纸有点余味，便自己倒了一杯香茗，继续说道：”所有人都说，婆婆对大哥宠爱万分，可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婉如听完后，明显心思凝结，一脸的迷茫加惊异：“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洛天迁怒于我，可整整五年了，她不许我去看便罢了，自个居然也这么不上心，这便实在是说不过去了，要知道，洛天活着的时候，她可是对他所有的事情都件件上心，亲力亲为，咳嗽一声，都是天大的事情。这要是说，洛天的死，刺激得她性情大变，从爱不忍释到恨之入骨，这我倒还信，可能从捧在心头变成对一年一次的身后事还这般满不在乎，这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勉力看着她，眼眸闪着茫然：“看来姐姐也是这么想的，我本以为我进洛府时日未多，对婆婆了解不深，还以为她性子古怪呢，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此事不太符合常理。洛天可是洛家长子，受的期许和偏爱总归多一点，如同我娘家，我哥哥就得我娘偏爱。我娘再明理，我都觉得男女有别，何况你们说婆婆对大哥的宠溺十分明显，此事看来真的要等凤仙大姐回来，我们三人坐下好好谈谈。”
婉如把案台上的香火取下，又将蜡烛煽灭：“是，亏得你这般心细化解，我和洛凤仙这些年的冤仇，倒真成了天大的笑话。我本不敢怀疑，现在却不得不再思前想后从头捋一遍！如意，你且回去，这五年我如困兽，有些事情我要从头到尾再好好琢磨，相信还是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在没有踪迹可循之际。我们只好先按兵不动，我得好好静一静，想一想了。”
我了然起身：“那我告辞了。”
我转身，此事的不但蹊跷，更让人费解，这洛府满屋子的人，都成了雾中之人，扑朔迷离，纵然我洞察入微，却还是猜不透，看不明诸多的事情。要想在这洛府走下去，真的举步维艰。花落子规啼，绿窗残梦迷。看来真的只有等那人再出手的时候，我们才能察觉他到底是何妨神圣，只是想来，到了那天必定又是腥风血雨。不，或许这风雨从未停歇过，现在不过是积云沉沉，厚重待发，每个人人到时候都要承受。
我莲步姗姗，默默走着回去的这条路，从来不好走，闲阶莎径碧远梦犹堪惜。但是梦再不醒，便是愚钝了。
清明之后，明媚不了几日便是雨天，别人说这鬼节前七后八，那些东西，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所以清明天一直都是淫雨霏霏，该收的收，该留的留。终于过了节气，总算放晴了，虽说还是有点春寒，到底也花锁春晖了。阿薇和右儿便趁着难得的好天，把所有的被褥，冬衣都拿出来好好晒晒，暖日本想去花园拾翠，春欲尽，景仍长，满园花正黄。刚想抓住这一年之计最后的好日子，打扮整理完，却不想华平来报，说婆婆喊我过去。
当我不紧不慢，款款过去的时候，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隐约有哭声，我心头隐然冒火，才消停了几天，就又哭哭啼啼的，估计又不是什么好事，还以为洛家三小姐出嫁之前，我在这洛府和所有人都可以相安无事。看来终究是身在此中，躲不过一切烦恼纷扰，于是忙低声问站在房门那的迎春：“这好端端的里面又出什么事了？”
迎春见我询问，忙低头不敢多言，轻声道：“貌似事关三小姐的婚事，老夫人只叫奴婢在外恭候，我不敢窥听，还请少奶奶你进去后，自个留心便是。”
我蹙着眉头进去，却看见那洛凤英早已哭得鬟乱云乱，珠泪飘散在那胭脂敷面的脸上，看了，说不出的憔悴。我上前冲着行礼，抬头却见婆婆愁眉紧锁，而一旁坐着已经许久未见的洛凤娟，也是粉泪盈眸，慢慢擦拭，她们母女三人连着婆婆隐有泪光，这一屋子鬓发染霜，花梦流殇，难不成这婚事泡汤不成？
我心底冷然，这洛府的事情怎么就永远的这么多。还非得事事都要劳烦我？那我未嫁入洛府的时候，她们究竟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