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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88节(2 / 2)


  沈聿白抬手想要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指腹印上水珠的刹那间,她转头躲开了。

  他指腹停顿在半空中须臾,沉默地收回手。

  静默半会儿,沈聿白沉声和她言说着两人之间的事情。

  说起了他们相识的时候,又说到他们以兄妹相处的那些年,说到下药一事时,他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地往下说。

  “是我的仇家利用你给我下了药,也是这一天你我之间有了夫妻之实,彼时的我面对着物证,断定你是抱着私欲而下药,是和离之后才知道是他们利用你对我下的药,你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受害者。”

  过往的三载想起这件事时,沈聿白也会在想,这件事上,他并不是所谓的‘受害者’。

  从始至终赫王想要对付的都是他,而秦桢才是被贸然扯入这件事中的受害者,如果不是他,她不会经历这一切,她会过着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而不是面对他的漠视,和被他纵容而来的外人指指点点。

  更不应该被他以身边人之名,以她的命和他人做赌注。

  就算彼时的自己知悉李铭的为人,也不是支撑他选择外人的借口。

  “你被李铭绑架的事情发生后,我对母亲承诺过会对你好,但那时的我仍旧是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模样,认为不需要告诉你计划中的事情,使你再一次陷入困境之中。”

  当众面对着自己的夫君与其他女子拉扯不清。

  沈聿白指腹抬起,一点一点地擦过秦桢被泪水浸湿的脸颊,她眸中的委屈不解在这一刹那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心口,横冲直撞的情愫撞得他心涩难解。

  “你离开我,是对的。”

  他嗓音中带着散不尽的沉。

  时至今日,沈聿白终于能够亲口承认,她的离开是对的。

  如果没有离开,不知还否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他的伤害,他带给秦桢一道又一道伤害令她遍体鳞伤,不是一句弥补就可以全然当作事情已经消散无踪。

  秦桢可以忘记或是谅解他带来的伤害,他不能。

  他必须要把这些事情刻在心中,无时无刻地提醒自己,因为他的高高在上和漠视,给她带来了多少难以舔舐的伤口。

  听着沈聿白的话语,秦桢抿唇不语。

  骤然塞入的过往令她久久都回不过神来,明明是淡淡的言语,却像是从而而降砸落到身上的巨石,直撞横冲地冲击着她的思绪,痛得她头昏欲裂,眼花脑胀。

  她眼眸阖上倒下的刹那间,沈聿白的眼眸陡然放大,忙打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地往屋内走。

  静静坐在旁边没有上前打扰两人的老夫妇俩也被这一幕吓到,紧忙跟着进去,虽然他们什么都听不懂,却能够看出两人神情中的痛苦。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老夫妇俩还未踏入屋内,就看见男子单膝弯下小心翼翼地将姑娘放在床榻上,弯下的右侧膝盖落在地面上,寂寥的背影漫着虔诚之色。

  老夫妇俩面面相觑,对视须臾,没有跟进去。

  第78章

  秦桢做了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的她如同悄然穿行而过的世人,静看花开花谢,云起云落,以外人的视角审视着自己过往多年的生活。

  她始终跟随着梦境中的自己,不过几步之隔。

  梦境中的秦桢时而欢笑时而难捱不已,而这一切的一切,也都是沈聿白给予她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中,她的喜怒哀乐全然与他相关。

  都说爱是样好东西,可这样好东西在曾经的三载中强压着她的背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是以她选择了离开。

  离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中,白日里的她好似没事人,搭建着属于她自己的生活,但没有人知道的是,深夜中的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载。

  一载后,日子步入正轨的她才慢慢地将过往的情愫和日子掩藏于内心深处,寻来沉重的外壳将它层层裹起,与沈聿白相遇之后的时间中,也始终不愿敲开包裹外壳。

  秦桢不会期盼沈聿白的出现,也不会与之前那样期冀着他喜欢自己,却做不到全然无视,相遇后的日子,仍旧和他纠缠不清。

  她不愿去想,为什么。

  为什么做不到全然无视沈聿白,全当他只是过路人。

  如今身处梦境之中,秦桢方才明白为什么。

  沈聿白没有出现的三载,她过得很平静,平静地享受着夕阳西落的日子,不会去想明日会出现什么事情,因为这三载的每一日,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后来,他们再次重逢了。

  他强行挤进她平静的日子,恰似平静无波的湖面上骤然飘入一颗又一颗的石子,悄然撕开平静湖面,荡起阵阵涟漪,也漾起了尘封在湖面深处的种种过往,与那些个尚未消散的情愫。

  过去的三年,秦桢都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汹涌而来的喜怒哀乐都不会再与他有干系。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不是放下了,而是在自我保护。

  那些无法消散的情愫以及与他相关的事情,都被她深深地掩藏在深处,就当作没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危险来临前,秦桢如同过去多年那样,不去期待他会出现。

  因为过去的三年间,沈聿白的选择,从来都不是她。

  可这一次,他来了。

  那一瞬间的她眸前闪过劫后余生的欣喜,欢迎加入企鹅君羊四二贰2无酒一寺七紧接着而来的,是清醒的她不会愿意去承认的庆幸,是曾经播种下的种子,在她意想不到的时候悄然破土而出。

  秦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一刻她是高兴的。

  高兴的点不再于有人来,而是沈聿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