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善罢甘休
355善罢甘休
此刻已然是深夜，远处那惨叫也渐渐停息了。抬首看着皎皎明月，感叹有生之年，还能有此知己，在我已不是我的情况下，对我依旧坦诚相见。实在对得起我心中永远将她当成一片白月光。我总害怕那些以为永不更改的期许里，是否仍盛开着永恒不败的感情。
原来是我多虑了，明月依旧，清风且行。或许有些人即便许了你万千誓言，总归会犹豫放弃，而有些人，你转身的时候，不管你是不是面目全非。她却始终等着你。
我刚想说些什么，阿宝端着一碗参杞烧海参汤送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忙低头道：“小姐，这汤是陆大夫交代的炖给我家夫人失眠，无力时常所备的药汤，奴婢寻思着两位主子今夜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就和如儿姐姐商量让您二位别熬得太累。”
我撇了一眼，却见红着眼，貌似刚哭过。于是接过汤水尝了一口后，冲着婉如笑道：“阿宝留在你身边，看来是我选择对了。若当时跟着我，可不定就吃苦受罪了。”
婉如自然也是心细如发，轻轻附和道：“跟着我哪里好，我自己就是摆设罢了。她跟着我这没用的主子，还要受些冷言冷语，确实委屈了。”
阿宝听了，忙跪地：“奴婢跟着两位主子里任何一位都不委屈！
我微笑弹一弹指甲：“那你好端端的怎么哭啊。“
她犹豫了一会，猛然磕了几个响头：”奴婢该死，只是奴婢方才在后面和如儿姐姐说起当日右儿姐姐和我姑妈顾氏。这两年里都不敢去上坟看看她们两位，一个孤魂一个野鬼，莫说纸钱都不能烧，就连她们忌日都不敢哭一声。今日郡主来了，总算是报了仇，几年里憋着的眼泪，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说起右儿和顾妈妈，我心头猛然一痛，便用力眨了几下双眸道：“我好歹是当朝郡主，既然回来了，你们以后就不用怕了，素日里谁对你们眉眼高低的，你们主子不敬的，回头你们一件都不许拉下，自禀了杨嬷嬷。我必然要连本带利叫她们还回来。”
我话音刚落，门吱呀推开，只见如儿跪在阿宝一旁，满脸泪水还不够，那双大眼更是止不住的流下来，颤声道：“奴婢给郡主请安，就怕这样子惊了主子，可是如儿今日就算豁出了命，也要斗胆求郡主一回，明日可否做主让奴婢给右儿妹妹上香。”
我自然知道她和右儿自打认识，便情同姐妹，感情不亚于我和婉如。忙埂咽着答应到：“我如今已经是郡主之位了。谁若敢拉你们，那我正好借机问责了。你们姐妹且大胆去。”我看着这丫头，或许曾经的抱团取暖，终究没有凉了彼此的心。也因为右儿有她，我有婉如，才不至于太过心寒。
婉如淡淡一笑，头上的草头虫镶珠银簪流苏微颤：“你们虽可去，不过还是多点心眼。毕竟郡主立足未稳，不要回头再添了乱。”
丑时一过，居然下起细雨，我转而看向窗外。夜，深的幽邃，再明亮的双眸，望不穿深处。是不是右儿泉下有知，雨似泪，下的淋漓，心情总算从澎湃趋向平静，只是依旧听不清雨中的倾诉。我起身，来到窗边，让这春雨净化着浮躁的心。静静地站在窗前，听着雨落地的碎音，往昔的岁月，星星点点，或悲或喜，浮现在记忆里。有些记忆渐渐斑驳，如同忘在这黑夜的远处。可有些却提醒我，不可对着黑暗掉以轻心。
于是，微微沉吟：“姐姐此话提醒了，回头让我两个侍卫跟去保护这两个丫头，省得横生枝节。”
忆右在旁，忙福身道：“奴婢想和两位姐姐同去。毕竟小姐赐名是忆右是有缘故的，若祭奠右儿姐姐，我听见了不去，实在是我这奴婢当得实在是不够格。“
我微微一笑，忙挥了挥手，让她们几个退下：“那便去吧，不如你们现在就准备祭拜的东西。忆右，回头替我多磕几个头。”
婉如见她们都退去了，只留了杨嬷嬷，知道不用顾忌她在旁，便轻轻一嗤，目光清冷，如茗似兰，丝毫无半点隐晦：“你今日料理了洛府上下，虽是痛快，可是李氏老谋深算，沉得住气，拿她一时半会没法子。那红叶见你把她的人都除了，难道不怕她回头对你不善罢甘休？此女你可要防备着。”
我浅浅微笑：“那得看她的人重要，还是她孩儿更重要了。”
婉如恍然大悟，垂下眼眸轻笑起来，此话她和我一样明白：“原来如此，毕竟这是她千谋万算得来的洛府长子。她若敢意气用事，不顾后果，倒正好让她也尝尝我们昔日之痛。”她忽然语音未落，已带了哽咽之声，自己的柔荑抓着我的手，从上而下打量我：“如意，我的三妹，我实在没想到你还能回洛府，而且可以如此风光。可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在她面前不需要伪装，想到一路艰险，我略带苦涩笑道：“我莫说姐姐你，连我自个也不曾想到还能有今朝。”
婉如的柳叶眉，半蹙半凝。耳上那白梅吐蕊耳环，在月光之下闪着浅浅清辉，整个人都衬得柔和淡雅：“我本在前几日的饭桌前听得孙方宇说他爹爹随着皇上去探视八贤王，期间认了个有功的青楼之女做义女。他们都在说荒唐至极，我本也不敢想是你，只是后来我见洛天一脸愁色，又和他娘偷偷耳语时，瞥见那李氏吓得佛珠都掉到了地上，我才料定是真的。”
我幽幽道：“那得多亏她们赶尽杀绝，否则岂会让我不但对别人狠心，连对自己也狠得下心来，否则这位置我也坐不上。”
此刻已然是深夜，远处那惨叫也渐渐停息了。抬首看着皎皎明月，感叹有生之年，还能有此知己，在我已不是我的情况下，对我依旧坦诚相见。实在对得起我心中永远将她当成一片白月光。我总害怕那些以为永不更改的期许里，是否仍盛开着永恒不败的感情。
原来是我多虑了，明月依旧，清风且行。或许有些人即便许了你万千誓言，总归会犹豫放弃，而有些人，你转身的时候，不管你是不是面目全非。她却始终等着你。
我刚想说些什么，阿宝端着一碗参杞烧海参汤送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忙低头道：“小姐，这汤是陆大夫交代的炖给我家夫人失眠，无力时常所备的药汤，奴婢寻思着两位主子今夜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就和如儿姐姐商量让您二位别熬得太累。”
我撇了一眼，却见红着眼，貌似刚哭过。于是接过汤水尝了一口后，冲着婉如笑道：“阿宝留在你身边，看来是我选择对了。若当时跟着我，可不定就吃苦受罪了。”
婉如自然也是心细如发，轻轻附和道：“跟着我哪里好，我自己就是摆设罢了。她跟着我这没用的主子，还要受些冷言冷语，确实委屈了。”
阿宝听了，忙跪地：“奴婢跟着两位主子里任何一位都不委屈！
我微笑弹一弹指甲：“那你好端端的怎么哭啊。“
她犹豫了一会，猛然磕了几个响头：”奴婢该死，只是奴婢方才在后面和如儿姐姐说起当日右儿姐姐和我姑妈顾氏。这两年里都不敢去上坟看看她们两位，一个孤魂一个野鬼，莫说纸钱都不能烧，就连她们忌日都不敢哭一声。今日郡主来了，总算是报了仇，几年里憋着的眼泪，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说起右儿和顾妈妈，我心头猛然一痛，便用力眨了几下双眸道：“我好歹是当朝郡主，既然回来了，你们以后就不用怕了，素日里谁对你们眉眼高低的，你们主子不敬的，回头你们一件都不许拉下，自禀了杨嬷嬷。我必然要连本带利叫她们还回来。”
我话音刚落，门吱呀推开，只见如儿跪在阿宝一旁，满脸泪水还不够，那双大眼更是止不住的流下来，颤声道：“奴婢给郡主请安，就怕这样子惊了主子，可是如儿今日就算豁出了命，也要斗胆求郡主一回，明日可否做主让奴婢给右儿妹妹上香。”
我自然知道她和右儿自打认识，便情同姐妹，感情不亚于我和婉如。忙埂咽着答应到：“我如今已经是郡主之位了。谁若敢拉你们，那我正好借机问责了。你们姐妹且大胆去。”我看着这丫头，或许曾经的抱团取暖，终究没有凉了彼此的心。也因为右儿有她，我有婉如，才不至于太过心寒。
婉如淡淡一笑，头上的草头虫镶珠银簪流苏微颤：“你们虽可去，不过还是多点心眼。毕竟郡主立足未稳，不要回头再添了乱。”
丑时一过，居然下起细雨，我转而看向窗外。夜，深的幽邃，再明亮的双眸，望不穿深处。是不是右儿泉下有知，雨似泪，下的淋漓，心情总算从澎湃趋向平静，只是依旧听不清雨中的倾诉。我起身，来到窗边，让这春雨净化着浮躁的心。静静地站在窗前，听着雨落地的碎音，往昔的岁月，星星点点，或悲或喜，浮现在记忆里。有些记忆渐渐斑驳，如同忘在这黑夜的远处。可有些却提醒我，不可对着黑暗掉以轻心。
于是，微微沉吟：“姐姐此话提醒了，回头让我两个侍卫跟去保护这两个丫头，省得横生枝节。”
忆右在旁，忙福身道：“奴婢想和两位姐姐同去。毕竟小姐赐名是忆右是有缘故的，若祭奠右儿姐姐，我听见了不去，实在是我这奴婢当得实在是不够格。“
我微微一笑，忙挥了挥手，让她们几个退下：“那便去吧，不如你们现在就准备祭拜的东西。忆右，回头替我多磕几个头。”
婉如见她们都退去了，只留了杨嬷嬷，知道不用顾忌她在旁，便轻轻一嗤，目光清冷，如茗似兰，丝毫无半点隐晦：“你今日料理了洛府上下，虽是痛快，可是李氏老谋深算，沉得住气，拿她一时半会没法子。那红叶见你把她的人都除了，难道不怕她回头对你不善罢甘休？此女你可要防备着。”
我浅浅微笑：“那得看她的人重要，还是她孩儿更重要了。”
婉如恍然大悟，垂下眼眸轻笑起来，此话她和我一样明白：“原来如此，毕竟这是她千谋万算得来的洛府长子。她若敢意气用事，不顾后果，倒正好让她也尝尝我们昔日之痛。”她忽然语音未落，已带了哽咽之声，自己的柔荑抓着我的手，从上而下打量我：“如意，我的三妹，我实在没想到你还能回洛府，而且可以如此风光。可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在她面前不需要伪装，想到一路艰险，我略带苦涩笑道：“我莫说姐姐你，连我自个也不曾想到还能有今朝。”
婉如的柳叶眉，半蹙半凝。耳上那白梅吐蕊耳环，在月光之下闪着浅浅清辉，整个人都衬得柔和淡雅：“我本在前几日的饭桌前听得孙方宇说他爹爹随着皇上去探视八贤王，期间认了个有功的青楼之女做义女。他们都在说荒唐至极，我本也不敢想是你，只是后来我见洛天一脸愁色，又和他娘偷偷耳语时，瞥见那李氏吓得佛珠都掉到了地上，我才料定是真的。”
我幽幽道：“那得多亏她们赶尽杀绝，否则岂会让我不但对别人狠心，连对自己也狠得下心来，否则这位置我也坐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