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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卖主求荣

266卖主求荣

一旁的落梅,更是拉过了忆君,帮腔道:”就是,我看你分明是见我忆君妹妹花容月貌,存心占便宜便说,看你那穷酸样子,一年俸禄也不够在这万花楼喝一壶吧?是不是借机想轻薄?你死了这条心。咱们虽然是窑子里出生,可是也知道洁身自爱,回头也是要寻个大户人家做妾室。何必惹这麻烦事上身。况且我忆君妹妹又是万花楼的红牌,没事活腻去窝藏罪犯?你还不撒手啊,怎么,这便宜占不够了还是咋地?”

那汪雨被呛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哑口无言,马上放了柳忆君,只是,落梅的话实在难听,他约莫被话激得更是挂不住脸了,只认命握了握腰间的刀,抱拳道:“是在下鲁莽了,给姑娘赔罪。”

我那前公公,挥挥手,说道:“行了,你啊,就是不成家不懂儿女情长,不懂风情,怎么能在这万花楼为难这些姑娘?她们本就是苦命人,你还惦记你在刑房那套把戏吗?你今日的举动,传出去你还要不要混了,要不要娶媳妇?还愣着干啥,赶紧走吧?”

公公这么说,那汪雨自然是顺了杆子,摸了下头,准备退去。

只是忆君,冲着还未走远的他的背影,脸色绯红道:“赔罪就免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汪雨,卖主求荣,为虎作伥,亏得我还在这痴心犯贱,今日一见,果然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该死心了,你好走不送,以后最好再不相见。”

那年轻官爷必然和忆君是旧识,人没找到,还被众人取笑,又被忆君这话说的颜面无存,身子僵了僵后,终究是没有回首反驳什么,一言不发离开。

雪瑞姐姐,环顾了在场所有的人,冷冷一笑后,淡淡道:“行了,都散了,洛老爷现在官拜少卿,老婆子还没来不得己贺喜。不过现在我这里还没开门迎客,你要不嫌弃,晚上来喝花酒吧,酒水我免了就是。要是没别的事,咱们姑娘还要梳妆打扮,习曲练舞呢。我就不招待了。”

说完,便准备离去,而落梅也扶着忆君,跟在她身后,各自怀着心思。我有些站立不是,忙冲着公公行了礼,想跟着雪瑞他们的脚步,款步而去,只觉得风吹过,莫名那种尴尬如连绵起伏的波澜,一阵一阵的下来,后背的莫名刺痒,实在叫我难受。

我心情实在复杂,我现在面对的人,实在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哪怕说半句话,估计都会活活膈应死。昔日是公公和媳妇,轮不上我说什么,现在是琴伎和少卿,不方便说什么。本就长幼有序,何况男女有别。我思来想去,忙半蹲福了福,便准备逃离这是非之境,公公向来对我明里不多言语,以前的日子,也不过从婆婆,丫鬟,或则洛林口中得知一二,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也只求他不要为难我,各自留点薄面,实在是不愿旧事多提。

此刻眼中梨花留白,情薄,却依旧片片催零落。

“如意,你等下,能不能咱们公媳之间,单独说几句,我有些话要亲自问你。”他声音有点勉强,可是却没有愤怒的声音,反而叫我依稀记得每每我回赵府时候,我爹爹那男子独有不舍的浑厚。

我没转头,想必,我从洛府离开后,他们上下,主仆一心怎么说我,就算我不听得,也必然是知道的,我不知道公公是何目的,梨花已丧,又何必执念亲口听我言说,这不是又一次得往事如刀,狠狠切割我那尘封的心吗?我摸着胸前春衫的流苏,一丝一缕如自己凌乱无助的心绪,层层叠叠,由不得害怕,喊着前头的人:“雪瑞姐。”

雪瑞缓缓转身,对着身后柳忆君她们吩咐了下,远远冲着我们,没有多说什么,只含着一缕莫名得笑意,神情如五月微散得柳烟,叫人琢磨不透:“如意,你便留下回答少卿大人吧。有些事情,他早就偷偷朝我打听过,我觉得还是应该由你自己当面说,本想安排你们见面的,总觉的时机不到,又觉着在白玉堂那叫有心之人看见实在是不妥,不过择日就撞日吧,有话你好好和你公公说说吧。

我怅然不已,果然这女人嫁入何家,就要做何人家的鬼,就算被扫地出门了,还是低人一等,被人钳制,我轻轻道:”洛老爷,你有话便问吧。”

公公见我这样陌生,目光一瞬间的凝滞,他浴血沙场,总归是不会藏掖什么,那眼中没有平日的英气,一字一顿道:“咱们爷俩的话,没超过十句吧。可再怎么生分,你也不能叫我洛老爷啊,如意。”

这句话,给足了我尊严,我极力抑制住声音里的激动,谦卑道:“如意不敢,我是被赶出去的。这地方,这身份要是随便叫洛大人,那是如意不知好歹。”

他迅速地抬起头,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灼灼的哀凉之色,仿佛云层里,最清冷的孤月颜色。他说:“罢了,爹不勉强你。你过的好吗?“

我声音冷冷响起,只能压抑着自己心绪:”过得好,过得不好,都得过啊。“话如清风,吹过,却是柳絮跟梨花缓缓落在公公肩头,于是,忍不住轻声道:“大人,肩头落了梨花和飞絮。残花败柳,不该是少卿大人招惹之物。”我不敢看他的眼神。哪怕是早已无用的怜惜。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梨花白,柳絮轻只是染了风月,都只是一笑尘缘了。

公公却根本不在意肩上这些残败,只站着不动,叹口了气道:“如意,叫我一声爹爹吧。”

我没想到他执意成这样,心里那委屈莫名如一股幽幽之火燃起,强忍着泪,倔强道:“叫您的不应该是那高贵的南疆红叶格格吗?”

他遥遥看着天际,目光的黯然,如刚熄灭的火烛,明晃不定,无奈笑道:“她?休要提她,心里头压根就不会会真心叫我爹?在爹的心里,洛家的媳妇,只有你和婉如。有些事,我左右不了。”他沉寂了会,几乎乞求一般:“能叫我一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