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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江山飘零(1 / 2)

148江山飘零

这年新帝淮阳郡王即位,时年十四有余。

我听洛林说起,这新帝登位,却根基不稳,身旁有前朝顾命大臣严嵩,谨身殿大学士、少傅兼太子太师,少师、华盖殿大学士。六十三岁拜相入阁。据说出生于寒士之家,是有名的逸士高人。

身后又有司礼秉笔太监兼东厂提督九千岁――东方离。

只是不料,邻国乘着这个时机,突然大举进攻。一夜之间,国运飘摇如系浮舟。国家命运多孱之时,洛林和公公身为君王器重的臣子,自然是要保家卫国,所以从那日起,洛林便甚少回家了,江山如画,岂容外邦觊觎,热血男儿,杀敌为国,则可醉心与儿女私情。

我自然懂得,自古难逢两全境,不负江山不负情。

洛林,遵循君命,追随公公的脚步,开始征战沙场。就连宋可都跟着一起去了,江山疆域,金戈铁马,齐齐涌进心头。鸿雁传书,洛林信纸字里行间,除了我,叫他放心不下。便是让我转达宋可对阿薇的思念之情。

那年,国势飘摇,疲弱的政治,所以开战初期兵队溃不成军,敌国得以长驱直入。听闻新帝恨父辈的平庸无能,不能赐予江山子民一个安稳的现世。雷霆之怒下,他的两位兄长先后被废庶。危难之时,国家的命运危在旦夕。就连江南一向歌舞升平之地,也开始人心惶惶,听张妈妈说,这大街上有不少远离故土,来逃难的外地人士。

公公偶尔回府,也是脚不着底,只为力挽狂澜,所有的臣民也都,忙忙碌碌,心力憔悴。我只日日祈求家人国土可以平安。

在牡丹醉人的清香中,遥看华年,飞逝如烟。隐忍和煎熬之中终于等来了洛林。

伤春景晚,流年易别,莫若今宵,红烛良夜。与他一月未见,到底少了许多的怨哀,含情凝睇,情眸如一池碧波,春水盈盈。众人早已退去,屋中只留下我和洛林,熏着桂花香,香而不浓。小别之后,他没有瘦,只是憔悴了不少,细看之下,多了点胡渣,也多了点成熟。

人说解甲归田,洛林却连衣衫都未换,我道:“回个家好歹也要解鞍驻马,曲肱醉卧。我也不指望你知道收拾自个,你倒好,衣冠披挂,戎马风尘就来了,看了叫人好生担心。“

他微微笑,坐在我身边,道:“一月有余,实在是想娘子了,这次不过是停下稍驻,只要见你安好,明日我还要去押解军粮呢。娘子可心中有我

小别相逢多韵味,长别无期那不悲,我看了他一眼,嘴上有点责怪之意:“你走了这么些日子以来,我倒忘记所有对你的埋怨,只记得与你一起时候的欢笑了。只是为何这么急,之前不是也要呆个三五日吗?现在却只留一夜?”到底是枕边之人,再怨也曾交景缠绵过,便眼一红道:“那之后相会不是遥遥无期了吗?”

他神色不安而疼惜,忙道:“娘子,好男儿,执戟跨马,征战天涯,娘子我知道委屈你了,可是你要明白,我入军营,早已是,为国而战者,以国为重,施以计,用以谋,杀戮,血腥,都是那么稀松平常的事,江山疆域,金戈铁马,齐齐涌进心头。却惟有叫我实在是,放不下,与你的点滴,更是忘不了。”

我忍俊不禁,嗔道:“知道你一心为国,顾不得儿女私情,这下连想你都成了我不懂事了。行了,你看你这一身行头,叫人看了还以为家中娶了个连缝补都不会的懒婆娘,”说完便把早早备好的新衣裳拿给他。每一件的边角处都缝上了一个玉如意图。

他接过,用手摸着,我沉默一会,轻轻问道:“就不能多呆一日吗?”

他定睛看了我:“娘子,难得前方军事有点其色,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别看我没有亲自沙场浴血,可是这事也是重中之重。”

“那……”我心中不舍:“真的是外邦不灭,何以家还吗?”

洛林手盖上我的柔荑:“娘子,虽说之前告诉你,舞刀弄枪非我所愿,可是骨子里的热血,洛家的传统还是叫我要征南北。四平问哦铁骑龙城绕,威名天下扬。”

“嗯”,我轻轻靠他肩头,用力吸着他身上的味道,缓缓道:“我知道,也懂,可是私心就是舍不得,你知道夫行四方,这做妻子的,总归是独语痴情话,聊以寄相思。”

我已许久没和洛林说这样掏心的话了,他明显手指一颤,道:“娘子,我出门在外,每每都是想着你的,想你的拂袖梅花弄,也想你的余音绕三梁。”

我心中依然有怨,也有恨,可是,他是我男人,我的怨恨还不至于到恩断义绝,便说道:“我也是,每每只想着你回来。为你蛾眉带笑颜,为你轻纱掩红妆。”

他展眉,脱口而出:“真的么?”

我抬头笑道:“怎么,你自己做多了亏心事,怕别人也敷衍你?”

“是”。他眼中有着从来没见过的失落:“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要是没有云梅,或是一开始遇到的就是你,那该多好?我知道你心里有道坎,过不去,我原以为一辈子,你都这样了。”

我垂首,划拉着衣摆的纹路:“是,那道坎,让我迈不过去,喘不过气!”

“可你怎么就放下了?”

“放下?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下。你知道吗?我躲在花落的墙角,看着你和云梅十指紧扣,那一刻我以为我会哭,可是我竟然笑出声来。”见他吃惊的看着我:“我笑缘分,如此喜欢作弄人。可是明白了原来不过是人为,纵相逢,却早已不识旧人。因为这个云梅,早已不是你记忆里的云梅了。”

洛林听了,眼光黯然:“娘子,没想到你看的这么透,的确云梅变的我不认识了,她被欢场的迎来送往污染厚,对我当初的誓言早已抱有所剩无几的耐心。她的眼中,早就没了初见时的纯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