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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伫听寒声(2 / 2)


那侍卫看我疾言厉色,不敢言语,只左右看着云梅和一起跪着的云梅,我怒极,直接把茶杯砸了过去:“宋可,你给我掌嘴,狠狠打,我倒要看看这忠心的奴才,嘴巴是有多硬!要是打死了,一力承担起来了,我也不追究了!”

宋可闻言,他本就为阿薇之前受辱之事,记恨道现在,现在有这个机会,便下手不敢留情,扬手接着一连串耳光煽下去,清脆的巴掌声“啪啪”作响,片刻不到,那的左脸便肿了起来。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他嘴里冒血,和着牙齿喷出来,我才喊了声停。

我我略整一整鬓发衣衫,缓缓道:“还不说,自然另外三人会说,阿薇,你回去叫阿福,让他多带点家丁,我倒不信了,这欢颜大呼小叫说的什么,这么快他们便一个个都不记得了吗?这个为首最恶,打死直接喂狗去,然后报了宗室族长,押了他父母,一起问责!是谁给他的胆子,欺上枉下!”

阿薇一听答应一声,马上出去了。

那侍卫一听,吓得面如土色,慌了身,忙匍匐在地不敢抬头,极力喊道:“主子,饶命,我不过是听了欢颜说您要打死姨少奶奶。才过来,实在是瞎了心,得罪您,主子说我是条狗,我便是,打死也是活该,只求别连累了我爹娘啊。”

我看着洛林,静静道:“相公,这主仆三人,一人一个调。如木芙蓉,一日三变,比戏子们变脸还精彩,能生出这么多花样来,妾身还真是自愧不如,只教出了阿薇这样的榆木疙瘩,就算你遣来保护我的宋可,也是个泥胎木头,一锥子下去,都不知道哼哼,可真不如妹妹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啊。”

洛林看了婉如一眼,语气失望,“婉如,我总以为人生只若初见,你月下款款而来,我纳你为妾,不惜去我娘亲抗争,更不惜让如意伤心欲绝,只为那一句对你的承诺了,可你却变的这幅样子,实在让我认不得你了!”

婉如没想到洛林会这么说,便立刻大哭起來,起身,扑向洛林足边,“相公!相公!贱妾对您是一片真心,今日我叫糊涂油蒙了心,是我嫉妒你和姐姐夫妻情深,可是你也不能不顾卑妾对您的一片真情啊!你曾许诺我,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都忘记吗?”

洛林俯视着她被泪水冲得泪拭胭脂,红阑纵横,只轻轻无奈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抬一抬眼,“娘子我倦了,婉如为夫求你饶她一条命,其余的下人,由你自行处置,我不会过问。要打要罚,你看着办吧。”

说完便不顾婉如苦苦哀求,一甩衣袖,便出去了。而于此同时,阿福和右儿,居然一起带了一众家丁都到了,把别的三个恶奴一起压了进来。

洛林一走,这里便是我说了算,就连云梅也是待宰的羔羊,目光环顾四周,云梅宅中所有人已然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我倒没急着先发落,先冲着宋可说:“宋侍卫,你前几日说我无用,连身边的贴身丫鬟都任人宰割,是啊,我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见识。今日倒要请教你了,阿薇身上的伤痕,条条杠杠三十有余,你切清算吧。”

宋可一听,冷冷一笑,说道:“小的也没念过什么书,哪里有主子你这般宅心仁厚,忍得了这些攀高踩低的烂污东西,只是宋某不敢背主忘恩,谁与宋某好,我都记在心头。他们既然无辜责打阿薇,我也不难为他们,还他们每个人三十家棍便是!主子你看可好?”

我点头,语气无半分感情:“你留着活口便是,别打死,打完扔出去,叫他们自生自灭便是。”冷冷扫过:“阿福,华平你们帮着数,让那些跟过来的家丁知道,这府上到底谁大谁小!”

宋可得了命,便把他们都压了下去,片刻听着窗外杀猪似的叫声,此起彼伏,凄厉的嚎叫,只吓的云梅花容失色,欢颜肤粟股栗。不过须臾,外头的动静渐渐小了。宋可进来回禀道:“少夫人,那几个东西受不住,都晕过去了!”

“我有叫停吗?”我捧了茶杯,喝口茶,润了润嗓子地道,“继续打,屁股烂了,打大腿,大腿烂了打背脊,只要别死了,你知道分寸!”云梅和她的丫鬟欢颜,此刻已经不是惧怕了,还是惊恐似麋鹿一般看着我,知我连这几个下人都不会放过,一会轮到她指不定是什么下场了,特别是云梅,之前我来这里要人人,她帮着她主子一起污蔑我,此刻根本不敢看我。宋可一听,冷冷哼了一声,又走出去,又过了半晌,跑进来报:“少夫人,都打完了,人虽然没死,估计也废了,我让家丁扔出去了。”

云梅主仆二人闻言,吓得失声哭起来,却不敢说开口说一句半字,只是低声抽泣。我冷冷了看了她们一眼,淡淡地说了句:“欢颜,从你进洛府起,你我见了两次,是不是我这主母忒好说话了,还是你家小姐纵得你不知道高低深浅了。”我顿了顿:“你家主子在我眼里也就是个奴婢,你倒是会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看来是咱们这洛府庙太小了,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欢颜知道轮到自己了,吓的不敢做声,我却骤然发作,逼视着她,恶狠狠道:“你小小年纪,便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来人,给我用针刑,封了她嘴巴!”

欢颜的脸色瞬时失去血色。她“砰砰”叩首,喊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大夫人饶命啊”她惊惶的目光四处乱转,待落在云梅身上时闪出了异样的光芒,狂喊道:“主子救我,我可都是照着你的吩咐做的呀!”

云梅刚想出声求情,我冷眸一扫,说道:“你且莫求情,敢挠虎须,我就让洛府上下都知道对我不敬的下场,等不及了吗?那这针刑要不要你替欢颜试试!也好让我见识见识你们主仆情深!”

眼风在云梅脸上厉厉剜过,吓得她整个人缩在客座的凳脚处,绵软抖缩。我也不理会使了眼色,宋可一把已经吓的不能自己的欢颜,如同提鸡仔一般拎出去。那欢颜脸上撕心裂肺的恐惧,声腔中的绝望呼救声在冬日寒阳里,尤为凄厉。

很快,宋可便复命到:“主子,已经用完刑了,你要不要叫姨夫人看看?”

却见云梅,指着我道:“你好狠毒的心!”然后全身发抖,白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我站起,懒得再看了她一眼,道:“有胆冒犯虎威,却无胆受风险,我还以为她胆大如斗呢,原来不过就是个仗着洛林旧情,便不知道深浅,就以为有恃无恐的蠢货!”

阿薇在旁见了,便道:“主子不必关她,这欢颜如何处置?还留在这里吗?”

我微微冷笑:“她不过是助纣为虐,多舌罢了,封了嘴巴,又要不得她命,只是留着也是个祸害,她什么地方来的,便仍旧送到什么地方去!叫那老鸨好好关照她便是!”

阿薇微笑,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云梅道:“那小姐,这姨少奶奶如何发落?”

我淡然一笑,整一整鹤氅上的珍珠垂结,静静起身:“她不过是装死昏了过去,我又没对她责罚,做于谁看。咱们回府便是。要是这点动静便吓死了,那只能说她自个福薄而已!”

我凌然走出,木然回头,一庭凄冷。伫听寒声,云深无雁影。

我不会因为云梅晕过去了,便放过她,只是洛林吩咐过,我不能辣手无情。甚至连动她分毫都不能,可是,总归要出一口恶气。于是我便吩咐家丁,把她门前的金桂都连根砍去,扔在她庭院,又叫右儿送去女驯,命她每日抄写三十遍,好好学学做妾这静心安分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