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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那时的他,真的是魔怔了!(2 / 2)


刚出门,就见镇国公府的一个大管事骑马朝澜苑的方向跑来,到陆淮安跟前后,大管事利索的下马,拱手道,“将.军,国公爷回来了,已经到城外,郡主请您前去迎接。”

陆淮安容色微微一僵,“你说什么?”

大管事又将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陆淮安皱起眉,凌厉的打断他,“可知我爹为何回来?”

大管事这才反应过来,自家二公子是这个意思,摇了摇头,凝重道,“这点国公爷并无交代,郡主也是半个时辰前才知道国公爷已经到城外的。”

陆淮安摆了摆手,“我明白了,我这就出城。”说着,他一夹马腹,便朝远处跑去。

扈九连忙跟了上去。

冷风扑面而来,陆巡的面容浮现在陆淮安的眼前,这么多年,他这位父亲一直都在梁州休养身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竟然如此低调的回了京都?

带着这个疑问,他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往城外。

到北门后,他没等多久,就看见一辆有着国公府标记的马车进了城。

“国公爷,是二公子,”驾车的侍卫认出陆淮安,微微放慢了车速,提醒镇国公。

镇国公不只说了句什么,下一刻马车停下,侍卫冲着陆淮安道,“二公子,国公爷请您登车。”

陆淮安知道他爹的身体孱弱,见不得风,当即肃着脸翻身下马,一撩袍摆,上了马车攥紧车厢。

车厢中宽阔无比,镇国公正靠着迎枕上,一脸苍白的咳嗽,看见陆淮安进来,他放下掩着口唇的下巴,冲他道,“淮安,你来了,坐罢!”

陆淮安在锦榻上坐下,微皱着眉头道,“爹身子病弱,不好好在凉州养着,怎么突然回来京都?”

镇国公闻言,微微笑着朝他摆了摆手,“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京都了,想回来看看你们母子三人。”

听到“母子三人”四个字,陆淮安的容色冷淡些许,漠然的“嗯”了一声。

镇国公将幼子脸上的冷然看的分明,抬起瘦骨嶙峋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母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爹是要劝我原谅母亲吗?”陆淮安看着镇国公的眼神反问,“还是要劝我继续替大哥巩固镇国公世子的地位。”

“你这孩子,戾气还是太重了。”镇国公叹息。

陆淮安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忽然问道,“爹,我究竟是你的亲生儿子吗?”

镇国公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然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你可是你娘怀胎十月生下的。”

“所以,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了?”陆淮安静静的盯着镇国公,执着的反问。

镇国公迎着他探问的目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自然。”

陆淮安收回目光,没有再说什么。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镇国公府外停下,陆淮安扶着镇国公下了马车,换了软轿。

“我们一家人已经很久不曾好好的吃过一顿团圆饭了,等下一定要好好的聚聚。”车帘放下前,镇国公看着陆淮安的眼睛笑着说道。

陆淮安看了他爹,想着他羸弱的身子,到底还是同意了。

坠在软轿后,朝里走去。

他低着头,心里藏着许多心事。

六年前,他并不是无缘无故的顺水推舟占有了裴卿卿,并故意不给她避孕的汤药。

在这件事情发生前的一个月,他曾受过一场刺杀,彼时裴卿卿跟在他的身边,他帮着她躲过了刺客的刀剑,自己却被一柄淬了毒的刀砍中。

两人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死里逃生,当时他已经毒发,她便拖着他去了藏得极隐秘的一处洞穴,在那里,她紧紧的抱着他,与他说话,为他取暖。

可即便如此,他的体力还是剧烈的流逝,他预感到自己会活不下去,最后甚至抱着她说起昏话。

他向她倾诉从小不得母亲的喜欢,兄长比他大了很多岁,却从不曾照顾过他,在他十六岁上了战场后,更任由母亲将所有的功劳都推给他。

他以前曾挣扎过,想过不认命,可后来听到的一个消息,却如晴天霹雳一般改变了他所有的坚持。

他并不是母亲和父亲的孩子,父亲早在多年前就丧失了生育能力,他其实是父亲和母亲为了给病弱的哥哥一个保障,最终由母亲和二叔生下的孽.种。

他昏昏沉沉的告诉她,他恨透了二叔,每次见他,都想要了他的命!

后来,因着裴卿卿的坚持,他转危为安,活了下来,若是旁人,可能会忘记自己病中说过的昏话,可他不会,他不过稍微回忆一番,就想了起来。

后来,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这回事,但他却莫名的对她有了一种病态的占有欲和自卑感。

所以,在勘破那杯茶的玄机后,他并没有在她饮用时说出来,而是有意推动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时的他脑中想的是,两人都脏了,就好了。

念及当年事,陆淮安眼底浮起一抹愧疚,当初的他,真的是魔怔了。

她救了他,他却恩将仇报,更是一步一错,将两人推向无法挽回的境地。

一直到软轿在后院正房前停下,他才收回思绪,亲自撩开轿帘,伸出手。

镇国公将自己枯瘦的手搭在陆淮安的手上,借着他的力道往台阶上走去。

也是这时,庆阳郡主才带着陆秦安一家迎了出来。

“国公爷!”

“爹!”

“祖父!”

一行人皆双目通红的看着镇国公叫道,就像没有看见陆淮安一般,镇国公艰难的抬了抬手,末了,冲着庆阳郡主,道,“我回来了。”

庆阳郡主又抹了把眼泪,“回来了就好!”她一面陪着镇国公朝里走去,一面问道,“国公爷这次打算在京都留多久?”

镇国公看了她一眼,容色不明道,“若是不出意外,不会再回梁州了。”

庆阳郡主脸上的神情微微的变了变,勾唇道,“也好。”

进了堂屋落座,陆秦安带着家小又朝镇国公行了一礼,镇国公从随从手里拿过几个红封,一一分了出去。

“二叔没有吗?”陆敏琮已经被狠狠的教训过,现在倒是不敢对陆淮安动手,但眼神里却藏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陆淮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倒是镇国公动了动眼皮,解释道,“你二叔不差这些。”

陆敏琮“哦”了一声。

陆淮安看着这一家其乐融融地模样,心中已无怨恨和失落,有的只是厌倦,他冷声开口,“我还有事,先回澜苑了。”说完,不等任何人挽留,便转身朝外走去。

庆阳郡主看着幼子毫不留情的背影,紧紧的皱了皱眉头,“脾气倒是大得很。”

“淮安的性子向来是孤僻一些的。”镇国公淡淡看了庆阳郡主一眼,替陆淮安解释。

庆阳郡主总算没有再说什么。

另一边,陆淮安还未出镇国公府,就先遇到身着常服登门的皇上。

皇上与陆淮安四目相对,敛起几分行色匆匆,温和的看向他道,“镇国公不是刚回来,淮安你这是要去哪里。”

陆淮安闻言,朝皇上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道,“回皇上的话,微臣还有些要事处理,打算回澜苑。”

“得了!”皇上在他肩头轻轻的拍了一下,“你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处理什么公务,走,跟朕回去,好好得陪陪他。”说着,便亲自牵起他的手,往里走去。

陆淮安试着抽回自己的手,但皇上却不肯放开。

他只能由着他去了,却不想,两人刚进了后院正放,镇国公和庆阳郡主就双双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