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桢桢我心第38节(2 / 2)


  叶煦唇瓣微启时,就听到秦桢问。

  “你可知我名字的含义。”

  她姓秦,单字一个桢。

  叶煦摇头,“桢字并不常见。”

  桢多指筑土墙时所立的木柱,别说是女孩子,就是男孩子,也甚少有人家会用这个字眼。

  “嗯。”秦桢颔首。

  年幼时她的爹娘曾说过,取桢字是希望他们的女儿能够拥有坚韧不拔的品质,不管遇到任何的事情都能够坚持不懈地往前走,突破重重困境走向心属的彼岸。

  曾几何时秦桢也以为自己是这么做的,她学会了爱一个人,为了这个人可以付出所有,就算是遇到困境也依旧会爱着那个人,终有一天也会得到那个人的回应。

  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错误得将这份寄托放在了情感之上,忘记了坚持不懈朝前而去的重点不是坚持不懈,而是她本身。

  比起心属的彼岸,她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点也是秦桢这两年渐渐悟出来的,“所以比起再次将一颗心落在他人的身上,现在的我更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跟在后头听着这些话语的闻夕心中也是被戳动了下,瞥见叶煦侧眸望向自家姑娘的眼神时,不由得愣怔须臾。

  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眸此刻盛着满眸的柔情,温润的神色淡淡地笑了下,似是无可奈何,又似是动魄惊心,闻夕的学识不高,也没有经历过情感之事,可在这一刹那却觉得被柔情似水的蜜意所包围。

  对上秦桢若有所思的眼神时,似乎是在疑惑他有没有听懂话语中的意思。

  见状,叶煦笑了下。

  她没有直说,只是委婉地再次拒绝了自己,可他仍旧在这一刻被萦绕在她身侧的艳阳光晕所晃了眼。

  叶煦心知她不愿提起这个话题,也不强求。

  等着等着,总有能等到她敞开封闭心口的那一日。

  “苏霄的作品你有看过吗?”

  话锋陡然一转,秦桢都有些跟不上叶煦的话语,迷茫不解地微瞪眼眸,确定他并没有问错才摇摇头,“没有,今日是第一次听说这号人。”

  叶煦挥开折扇,轻扇着微风散去周遭的闷热,道:“岩柿是他所做。”

  闻言,秦桢恍然大悟地颔了颔首。

  说苏霄她是不认识的,但要说起岩柿自是见过。

  岩柿是珑吟问世不久之后随之而起的作品,但彼时多数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珑吟之上,甚少有人关注到岩柿,但秦桢曾在璙园见过其几眼,倘若不是撞上珑吟,岩柿必然也会赢得不小的关注。

  叶煦见她想起来了,不疾不徐地继续道:“他的作品风格和你的甚是相似,不能说一模一样,但大体上是差不多的,只是他的心思要比你浮躁些许,是以也能分辨地出你和他之间的不同,不过我也有段时间没见他再次推出新作,不知这半年来长进如何。”

  今日还是初次遇到苏霄,秦桢对其并不了解,只是疑惑:“岩柿为何不参加三载前的玉器盛筵?”

  若是参加了,必然名声大噪。

  转念一想,苏霄生于玉器世家,他的父亲颇具傲骨,想来儿子应当也是会遗传一二。

  “岩柿本已经送到了公主府,但不知为何,开宴前夕苏霄前来将岩柿抱了回去。”叶煦眼前闪过彼时苏霄紧绷的神色,好似下一瞬就要将岩柿毁掉那般,他沉吟须臾,道:“最初我以为是他不满意岩柿,谁知后来他又悄声推出了,再问原因也不肯告知。”

  秦桢了然地点头。

  她和苏霄素昧逢生,不过是碰巧撞见,也就没将叶煦的话放入心中,只是当作轶闻听听。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地谈论着,都未察觉身后望向他们的冷凛眸光。

  沈聿白无声地看着那两道时而微微靠近时而疏离的人影,垂着的掌心似有似无地蜷起又松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闷意弥漫于周遭,闷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跟在侧的鹤一瞧见这一幕,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跟在沈聿白身边多年,目睹过大人和少夫人之间的所有事情,也曾见过少夫人死去那日大人看似冷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惊慌,时至今日他也无法摸清自家大人的想法,但可以看清的是,这三载以来大人是想要补偿对少夫人的伤害。

  “派人去查叶煦在徽州的事情,和情相关的,一息不落地查清。”

  鹤一思绪霎时间收回,凛神看向那道背影,“属下领命。”

  -

  那日的事情后,秦桢本以为平静的生活会再次被打破,但好在一连七日都没有再听说和沈聿白有关的消息,也不曾见过和他有关系的人徘徊于院门前,拎起的心也就稍稍落下了些。

  倒是在某一日的时候,瞥见了院门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信件。

  信件落入秦桢手中,只是瞥见信封上潇洒凌厉的字迹时,她就知道是谁送来的信件。

  对她来说,沈聿白的字实在是太好认了,更何况他们曾经长时间地通过信。

  捏着信件而来的闻夕半知半解地盯着那封信,又看看自家姑娘的神色,悄然问:“姑娘要拆看看看吗?”

  “不用。”秦桢回过神来,把信还给了闻夕,迈步离去之际又停下了步伐,眸光凝着那封信许久,道:“烧了它吧,别放在这儿碍眼。”

  闻夕愣了下,将信封扔入灶台火堆中,取来镊子三下五除二地将燃烧的炭火覆上尚未拆开的信封。

  不过须臾片刻间,烈火就将信件吞噬入腹。

  日子还是一天天地过着。

  不过也是那日听叶煦提起玉器宴的事情,秦桢方才想起距离上次的盛筵已然过去了三载,又一次的盛筵已在悄然筹备之中。

  珑吟问世后,秦桢心中便有了其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