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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30节(2 / 2)


  离开遥廷轩时,夕阳不过将将落下,低垂夜幕缀着星光倾洒而下。

  叶煦不知何时等候在外。

  章玥瞥了眼秦桢抱在手中的匣子,适才看去这份匣子并不轻,里面的东西也甚是贵重,她道:“你若是闲来无事,就替本宫送秦桢回去。”

  叶煦拱了拱手,应下了。

  他朝着秦桢伸出手。

  秦桢也没有不识趣地婉拒,将手中的匣子交给他。

  送走长公主后,两人也结伴离去。

  吵闹杂乱的长街人影来去匆匆,匆匆踏入这处商铺,又急急离去。

  戴着帷帽走在街边的秦桢被人撞上肩头的刹那间,第一反应是还好匣子是在叶煦的手中,下一秒才恍惚意识到那道撞上来的身影强行塞了张纸张入她的手中。

  她垂下眸看了眼纸张,又回身看向已经汇入人群的身影,蹙眉不明所以地捏着来路不明的纸张。

  走在一侧的叶煦余光瞥见那道停下的倩影,“怎么了?”

  秦桢摇摇头,握紧手心中的纸张。

  经过某处灯火明亮之景时,她停下了脚步,慢条斯理地摊开手中的纸张。

  纸笺上的字迹杂乱无章,但不妨碍能够看懂。

  可越往下看,秦桢的心就越沉了几分。

  ‘三载前国公府下药之事是冲着沈聿白而去,你不过是替死鬼。’

  眸光凝着上头的字眼,秦桢的眉梢无意识地蹙紧。

  ‘沈聿白早在你之前就已经得知此事,身手矫健的他为何会在夜间遇刺,不过是有人想利用此事扰乱他的思绪下手,他也不过是借势而为。’

  听到匆忙而过的脚步声,秦桢手心收拢,手心中的纸笺被揉成一团。

  往回走的叶煦见她泛红的双颊忽而变得惨白,拧了拧眉,环视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秦桢心中像是压下了座重重的高山,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是谁着意送来的纸笺,也不清楚纸笺上的内容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她这些年算什么?

  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背负了多年。

  现下告诉她,这些错是为了沈聿白而背负的……

  若是早几个月得知,秦桢或许还会傻傻地觉得只要沈聿白无事就好,可是现下看来只觉得甚是荒唐。

  这些年遭受的所有冷眼、讥讽,抑或是沈聿白的轻视、不解,都因这件事而起,压得她不堪重负瘫倒在地。

  秦桢苦笑了下。

  她的这些年过得真是乱七八糟。

  不过是爱一个人而已,却让自己变成这样,值得吗?

  等在门外的闻夕见自家姑娘垂头回来,难以言喻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还以为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连忙跑上去,跑到一半看到跟在姑娘身后的叶煦,“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秦桢抬眸,眸中的水光在夜色的衬托下闪烁发光,“只是想通了些事情。”

  “嗯?”闻夕不解,又瞥了眼叶煦,见他也不甚清楚的样子,心中泛起了焦急,就在她要再次开口询问时,忽而听到秦桢定定地看着她,道:“闻夕,我想喝点酒。”

  闻夕惊愕不已。

  若非佳节,她家姑娘从未饮酒。

  秦桢挥挥手,示意她去取来,而后回身看向还跟在身后的叶煦。

  他背对着光而立,也看不清他脸庞上的神情,忽现忽暗的光影掠过他的脸庞,衬得眸色愈发的晦暗不明。

  秦桢道了谢,抱过匣子挥了挥手往里走。

  “秦桢。”

  叶煦忽而叫住她。

  秦桢狐疑地回头,“什么?”

  叶煦往前走了一步,“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喝。”

  闻言,秦桢拧了拧眉。

  她是想喝酒,但是没想着要和陌生男子喝酒,于情于理都不和。

  叶煦瞥了眼端着杯盏出来的闻夕,说:“就当我是路过讨酒喝的酒鬼。”

  秦桢漠然。

  良久,她颔了颔首:“就当是谢谢你今晚送我回来。”

  初春时节,急雨锤打凋零的桃花瓣散落四处,隐隐作现的香味随风拂来,又随风而去。

  清酒倒影着夜空上的月牙儿,轻轻一晃便消散于水痕中。

  秦桢浅浅地饮了口清酒,忽而冲上来的气息令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辛辣刺激之后是麻痹人心的湍湍滚烫温泉水,灼烧人心。

  坐在另一侧的叶煦也不是话多的,好像就如同他所说那般,不过就是个路过讨酒喝的酒鬼,和她并不相熟,不在乎她的情绪如何,也无心于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