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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27节(1 / 2)





  良久,他皱起的眉梢落下了几分,拱手对乔氏道:“沈少卿并无大碍,只是一时之间气急攻心而已,待老夫开上些许安神药,一日一用,过段时日就会恢复。”

  “气急攻心?”乔氏喃喃道,眸光掠向床榻上眉梢拧在一起的沈聿白,又看向不远处大开的门扇,对陈太医道:“多谢陈太医,麻烦您了。”

  “沈少卿为朝付出,这是老夫该做的。”陈太医摆摆手,也受不起国公夫人一拜,“老夫先去开方子,夫人留步。”

  乔氏递了个眼神示意田嬷嬷送陈太医出门。

  目送陈太医离去后她不疾不徐地收回目光,落向眼眸阖紧的沈聿白身上。

  血渍虽已经擦拭去些许但还是留有印子,她抿了抿唇走出卧阁,眸光扫过桌案上字迹尤为相似的两份信,叫来鹤一。

  入屋的鹤一一眼就看到桌案上的信,心中暗道不好。

  不过乔氏并没有看他,视线在两封信中来回交替,不可思议的想法涌入神思时她抓着信的手紧了紧,抬眸之余瞥见鹤一好似十分担忧她手中紧拽着的信,沉着脸,“这封信是何人送来的。”

  鹤一垂着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乔氏替他说了,“我的儿子心中始终都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对吗?”

  虽是疑问,言语中充满了笃定之意。

  顶着凌厉目光的鹤一头又垂了几分,心知乔氏是如何宠少夫人,若是真被她知道这事,不知该如何收场。

  问出的两个问题得不到半个回复,乔氏不知是该夸这群跟在沈聿白身边的人还是出言骂上一番,她深吸了口气直白地点明:“你可知这来信人是桢桢。”

  鹤一猛地抬起头,满脸错愕。

  乔氏扫了眼桌案上的两封信件,微阖眼眸。

  不知这都是些什么事!

  但不论如何,她的桢桢受到的苦难是真的,是这一封又一封的过往信件并不能抵消的难。

  乔氏沉沉地叹了口气,收起和离书装入信封中,“给你家大人。”

  鹤一满眸不解地接过信封,看清信封上的‘和离书’时也是怔在原地,愕然地看向乔氏离去的背影。

  国公府中所发生的一切秦桢全然不知情。

  和闻夕穿过国公府街道走入另一条街时,秦桢才停下了脚步。

  跟着她的闻夕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姑娘,不走吗?”

  秦桢回过身,看着眸光欣喜的闻夕,心中闪过些许难言的情绪,抬手整了整她绑着双丫髻的绸带,道:“我这次离开尚且不知道要去向何处,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你跟着我离开,或许会受苦,不如留在……”

  “姑娘。”闻夕抿唇打断她的话,眼眶微红,“你是不要奴婢了吗?”

  秦桢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跟着我吃苦而已。”

  说到底,高门府邸中的贴身丫鬟过得甚至比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还要甚,闻夕跟在她身边多年,就是留在府中姨母也定然不会亏待她,何必跟着漂泊无定的自己四处操劳。

  闻夕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抿唇道:“可是遇到姑娘前,奴婢过得本就是受人欺负的日子,奴婢幼时手忙脚笨,姑娘本就有更好的选择,但还是在一群人中选中了奴婢,那以后奴婢才成了别的丫鬟小厮羡慕的人。”

  “而且今日奴婢出来时,夫人就有问过奴婢的想法,奴婢选择了跟着姑娘走的。”

  闻言,秦桢嘴角微启。

  没想到她出来前还有这么一遭,她呼了口气:“跟着我你会受苦的。”

  “奴婢不怕吃苦。”闻夕忙道。

  秦桢久久地凝着她,沉默许久,扬唇笑了笑。

  “那以后你也不要再奴婢长奴婢短了,我不是什么高门姑娘,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就只是秦桢而已。”

  这些话她跟闻夕说过多次,但闻夕每次都当作耳旁风,也跟她说若是不奴婢长奴婢短,那些个眼珠子有脏东西的不知道该怎么数落院中没有规矩可言。

  顿了顿,秦桢见闻夕眸中闪过纠结,又道:“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要你跟着我了。”

  “奴……”闻夕开口一刹那连忙止住嘴,改口道:“我愿意的,只要能跟在姑娘身边,我自是愿意的。”

  秦桢霎时间笑开了颜,又道:“也不要再叫我姑娘,就唤我名字。”

  “不可。”闻夕这下毫不犹豫地拒绝,也不等姑娘再说什么,掏出了袖中的信封给她,转移话题道:“这是夫人让我带来给姑娘的,夫人说姑娘独身一人离开京城并不是上上选,留在京城若是以自己的名义买下宅邸终有一日会被查到,这是夫人母家在京郊购入的院落,这么些年也没有人居住,姑娘可暂时到那儿落脚,日后再想着购宅邸之事。”

  秦桢闻言,错愕地打开信封,果然看到信封中叠放整齐的地契。

  她没想到,乔氏不仅不责怪她的离去,甚至还给她准备了后路。

  “夫人还说,若是姑娘住在这儿,她有时也能寻寻姑娘,若是京中有其他异动消息也能够及时递给姑娘。”闻夕将乔氏叮嘱于她的话一点一点地道出,“夫人还说,得些日子她空了,再将姑娘屋中的玉石以其他名义送过来。”

  秦桢紧抿的唇瓣颤了颤。

  抬起的眸只能看到其他府邸的墙垣,再也看不清国公府的影子。

  她手心紧紧地拽着这份地契,眼眶中漫起了不知名的雾气。

  良久,秦桢掀开裙摆缓缓地跪下,隔着层层墙垣给乔氏磕了道离去时来不及磕的头。

  磕完头后,两人也不在这儿多做停留。

  围着帷帽的秦桢也没有直接去临近酒楼的宅邸,而是先回了酒楼,酒楼的掌柜的听闻她们要退客房时也没有着意阻拦,而是爽快利落地将余下的银钱退还。

  离开酒楼时,睨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他们不知去向何处。

  秦桢没有叫住他们,而是去向了他们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