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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夏贵妃第71节(2 / 2)


  但这又不是他抒发感情的时候,趁着接过旁边嬷嬷奉上手炉的功夫,飞快地看了一眼案卷摘要小抄,道;“此事你不宜沾手,如果你不介意我的探案能力……”

  夏洛荻:“我介意。”

  但这仍然浇灭不了封琰新近萌芽的查案热情:“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

  夏猪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把你手里的字条给我。”

  隔行如隔山,封琰见过猪跑已有七年了,但术业有专攻,猪找他要案情梗概,他还是不得不给。

  夏洛荻仔细看了一遍,道:“薄有德不像是这般好说话的,他们不可能放弃不语那二十多条人命的杀人罪。”

  无他,因为这是最好定罪的,只要秦不语死了,这场风波就会平息下去。换个正常的君王,谁都会认为薄尚书这样处理是顾全大局的行为。

  唯一的解释就是……

  “陛下骂过他了。”

  “我没有骂他,也没有刻意为秦不语说话,只是素来看不惯那些个文官一党愚民为器的作风,随口说两句真话,没想到他便怕成那样子。”封琰道,“其实你知道秦不语的身世?”

  何止是知道。

  但这桩案子,还没有人把秦国公叛国案联系到她身上,毕竟她是乐相门生,身家清白,且即便有人怀疑她的身份,看到秦不语之后恐怕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大小秦姝是堂姐妹,小秦姝这般倾国倾城,没道理大秦姝容貌差别那么大,还整日里板着一副死人脸。

  而且她还有个儿子睚眦,顶天了也只能算是个收养妻儿有误,犯了世上男人都会犯的错。

  “我晓得。”夏洛荻垂首道,“便是没有眼下这桩意外,我也会寻个机会,彻查秦公案。”

  “这一回,因为‘是非’,还是‘亲疏’?”见她陡然沉默,封琰鬼使神差地又问道,“若你是秦不语,找到了真凶,你杀不杀?”

  夏洛荻不置可否,稍稍坐近了些,靠在封琰肩上。

  “我同你讲个故事吧。”

  她的目光越过重叠的宫城,城墙那头是千家万户,灯火可亲。

  “我去年曾破获过一桩案子,有歹人用客死异乡的假尸骨兜售给遭受过战乱的百姓人家,称那是燕军南下时征辟的大魏民夫,其实只不过是乱葬岗随便拉来的尸骨。我处置了歹人后,受害的有一家寡母,一边对着我磕头,一边同我说……”

  “若是大人能早生几年就好了,一定能早些抓到那叛国的秦氏恶贼,有多少儿郎便不用死。”

  “因不语的缘故,我分明是晓得秦家大约是冤屈的,可我对那老妇却分毫厌恶不起来。她没有错,在她看来是那样的,整个大魏都是这么说的,一切错误归咎于秦家身上,百姓们就能相信大魏真的脱胎换骨了。”

  “可以说,是非有之,但凡事不能仅已是非论,亲疏有之,但行事不得仅因亲疏而起,最重要的是……”

  说到这里,夏洛荻停了声,良久,才对封琰慢吞吞地说道:

  “今晚你别走了吧?”

  “啊?”

  “留下来陪我看日出。”

  “……大半夜乌漆嘛黑的,等日出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可我看到了啊。”

  天日朗朗,早就在眼前了。

  ……

  乐相府邸。

  却说裴侍郎因那日之事,被罚停职半月,但他也没闲着,刑部的上官骂完他之后,前脚走,他后脚就溜去了乐相府想商讨接下来如何应对此事。

  乐相尚未回府,远远地,裴侍郎就瞧见丞相府门口多了不少闲杂人等。

  有为说书取材的百姓,有刑部派去守门的差役,还有不少想登门拜候、想要力劝乐相珍惜风节勿要牵扯进叛国案的大小官吏。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两日之内发生的,消息传播得比他想象得更快。

  “裴大人,请在偏厅休息。”

  裴谦坐在相府那嘎吱嘎吱乱响的老松木椅子上,可以说是屁股上长了钉子,时不时四处张望,直到相府里的杂役给他上了一杯粗茶后,提醒他不语夫人被软禁在后院,有刑部差役看守,不可能让他见的,这才偃旗息鼓。

  其实那日仇老六指认之后,除他们自己人外,就只有牢里的犯人知道此事,和兰少卿商议之下,二人都觉得此事关系重大,应先压下来暗中查访。

  但就在他们打算去刑部调叛国案卷宗的时候,就那么刚巧撞上了薄有德那老狗贼,他就跟脑袋上多长了一只眼似的,就把他给截下了。而且动作奇快无比,马上就打听到了秦不语那日入宫,召集了差役堵在宫门外。

  凭着三法司官员的本能,裴谦觉得这里面怕不是有人做局,但事情源头出在自己身上,也委实不好判断到底是谁有这个神机妙算的本事。

  而且还有一件麻烦事。就是睚眦那个人间太岁星,混世小魔王。

  裴谦也算看着他长大,这熊孩子行事但凭心意、手段乖张,要不是经常被他老子制裁,迟早是个占山为王的料。

  “睚眦昨晚回来了吗?”裴谦小心翼翼地问道。

  乐相府的仆人道:“小夏校尉昨晚就回来了,眼下正在房中读书。”

  “哦,正在读书……”裴谦喝了口茶,然后一口喷了出来,“他读书?!”

  得到仆人的肯定之后,裴谦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在广大想当睚眦继父的登徒子里,他自认算是比较有责任心的,当即便让仆人领路去了后院睚眦屋里。

  睚眦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椅子里,手里还当真捧着一本书。这不可能,这必然是失心疯了。

  裴谦发自肺腑道:“睚眦,你有什么心事想不开的,可以和叔父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