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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

  兰妱一僵。

  她当然听出了这个不同。

  她甚至还从他的语气和高大的身影上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和压力,身上莫名就起了些颤栗。

  她想到了那晚他的手和他的身体反应,脸就腾一下烧了起来。

  但这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事情,她嫁进了郑府,难道还想守身如玉不成?

  原本她入郑府,目的就是为了生个孩子稳定自己的地位,让自己和家人都脱离兰府的掌控,以后能最大限度的自主自己的生活。现在她几乎不用怎么努力去勾-引他,他就肯主动要她,却也没有表现得太过热络,两人客气有距离的相处,这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所以她绝不能让什么羞怯和惊慌去主导自己的行为。

  她咬了咬唇,定好了心,就慢慢移到了他的身前,低声问他道:“大人,您的伤,好些了吗?”

  郑愈低头看她,看她睫毛微微地打着颤,肌肤似雪,红唇却格外的水润,娇艳,似乎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去尝上一尝,试试那鲜美的滋味。

  可是,他却挪开了眼睛,因为刚刚那样看着,他感觉到了自己心底的异样,他并不喜欢这种异样。

  他应她入府,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只是因为此时此刻他的确需要这样一个人,还需要一个子嗣,而刚刚好她就撞上来了。

  性情稳重,坚韧镇定心思深,却又勇敢无所畏惧,品性还有东明大师可作保证。

  再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

  而且他不讨厌她的气息,他可以接受她成为他的女人。

  至于他对她的身体反应,也不过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娇嫩鲜妍的女人本能的欲-望而已。虽然这么多年,他也从未对其他女人生出过这种欲-望。

  她的确是特别的,但也仅此而已。

  他有些冷硬道:“不碍事,你准备好了吗?”

  兰妱闻到他身上强烈的,和她那么不同的味道,她忍着牙齿的打颤,细细地“嗯”了声,手却已经伸了出来,轻轻的按到了他身前的被子上,而被下,就是他的身体,隔着杯子,已经让人的心“砰砰”得跳起来。

  他没有再让她煎熬太久,抽了两人的被子,就将她压了下去。

  他避开了她的唇,只是吻着她的脸颊脖颈,滑过她的耳畔之时,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跪在他的面前,他低头看她,在她小巧纤嫩的耳垂上钉着的那枚深红如血的耳珰,他腹间莫名一热,就含住了她的耳珠似轻又似重的碾过,激起兰妱一阵的颤栗。

  他一路咬下去,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兰妱被强烈的感官刺激着,心跳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只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怕自己逸出来什么可羞的声音。

  这个时候,好像以前所有学过的东西都已经从脑中飞了出去,只能完完全全被动地承受着,惊惧而恐慌。

  只是他剥了她的衣裳,在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的时候,却感觉到了两个人的差距,他感觉到她承受的痛苦,整个人像是要碎裂了去似的,他忍耐着抬首看了一眼,那一眼,就发现她的嘴唇都已经咬破,眼睛水色氤氲,满满都是痛苦之色,还有,眼底深处的排斥。

  虽然已经箭在弦上,但他的动作还是稍微缓了缓,但那也无济于事,他只要稍一尝试,便感觉到了她的痛苦。

  她承受得痛苦,他尝试得也很艰辛。

  他额上滴着汗,但最终还是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抽身离开了,然后顺手掀了被子给她盖上,自己躺到了一侧。

  许久他才哑声道:“睡吧。”

  ***

  “大人。”

  兰妱缓过来些后心中就升出了另一层的惶恐。

  她伸手探过去,抓住了他的胳膊,低声带着些颤音道:“大人,我可以的。”

  郑愈扯了扯嘴角,声音低哑道:“是我高估了自己,刚才伤口可能裂开了,以后再说吧。”

  他从她的手中抽开了自己的胳膊。

  她是他的侧室,他收她入府,虽然是各种缘由促成,但既然收了,而他也的确该有一个子嗣,所以他从没想过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有名无实的摆设。

  而且他也想要她。

  的确很想要。但却也不急于一时,不急于在她尚未准备好之时。

  所以刚刚他已经用了很大的自制力,她若是再纠缠,他并不保证自己还能克制住。

  兰妱道:“那妾身要帮大人看看伤口吗?”

  郑愈:......

  他声音慢慢恢复了平稳,道,“明日要一早去大长公主府,你还是好生歇着吧。”

  ***

  郑愈这一晚上也没再告诉兰妱大长公主府的事,而此时他口中的大长公主府中却有人正在议论着他和兰妱。

  这日常宁大长公主特地召了已嫁到南平侯府的女儿南平侯夫人郑氏,以及郑氏十六岁的幼女周宝薇回了大长公主府,留宿在了府中。

  大长公主府房中,郑氏面色纠结,问大长公主道:“阿娘,您当真是想要让宝薇嫁给郑愈吗?”

  大长公主手上的佛珠一顿,抬了眼皮瞅了自己女儿一眼,道:“怎么,你不愿?”

  郑氏扯了扯嘴角,道,“郑愈现在的确是已不同以往。可是阿娘,大哥都已经准备给阿乾申请世子之位了。”

  “郑愈现在是位高权重,可是权势这种东西,阿娘您不是最清楚,位置再高,权力再大,但若是没有实实在在的爵位,将来只要一退下来,也就什么也没有了,不能惠及子孙,有什么用?而且,”

  “阿娘您也知道,宝薇和阿乾青梅竹马长大,阿乾一向对宝薇呵护有加,可郑愈就是个软硬不吃,阴晴难测的,性子冷得跟冰山下的石头一样,宝薇她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如何能受到了那样的冷待?而且,郑愈他,以前有个亡妻也就罢了,现在还弄了个御赐的侧室,还是兰家女,这,宝薇如何能受得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