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光耀门楣
174光耀门楣
我微微吃惊，说道：“可你一介书生，寒窗苦读，粗布麻衫，可是京城远在千里之外，赴京赶考，身边没个书童照顾怎么行？”
我话刚说出口，马上就后悔了，洛海家的家底我又不是不清楚。何必多此一问。
见他低头，我忙说道：“我一门心思在我腹中孩儿身上了，有些话说了不过脑，你别在意。”
洛海笑道：“二嫂不必多心，我没那么妄自菲薄。”
我顺势岔开话题：“你这次去，可有把握？”
他略略思考了下，回道：“听说当今圣上神宗，少年天子，雄才大志，他恨父辈的平庸无能，不能赐予这江山子民一个安稳的现世。所以不拘一格，广纳贤能。二嫂，我想我读了这么多诗书，虽然不能算满腹经纶，可也胸怀大志。我想去试试。”
我赞许，笑道：“你有这份心便是好的。不过，你这样过去，到底是太轻易随便了。”我心念一动，吩咐阿薇：“去准备衣裳和盘缠过来，把华平喊来。”然后又真诚的不容洛海开口拒绝，道：“那日你月下吹笛相慰我，我一直不知道怎么答谢你。这点东西带着傍身，知道你品行高洁，可到底一路需要打点。何况我是你二嫂，帮你本就是分内的事情。”
洛海眼中满满都是感动和一丝悲悯，道：“二嫂，别对我这么好，别对我太好，毕竟我何德何能受得起你的大恩大德，我怕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摇头，缓了口气道：“谁都有雨天没伞的时候，能帮人遮点雨就遮点吧。”
轻阖双眼，犹豫了半会，看了下屋内无旁人，低头轻声道：“我此去不知何时是归去，二嫂，能不能送我一件贴身的物件，让洛海可以时时念着二嫂的对我的点滴。”
我温言拒绝，话不忍说的太重：”梅花已落，荠麦已长，青青十里，奈何，已然无缘，何必再相念。”
此刻阿薇领了华平到来，我忙说道：“华平跟了我也有三年了，半大的孩子，再跟着我就浪费了，今天叫他随了你做书童，他日你若能金榜题名了，那他也会跟着有出息。”
洛海吃惊的不敢说话，而华平脸上却藏不住不愿和舍不得。
我难得抓起华平的手，认真道：“你虽为我仆从，可我不曾忘记和你初见你叫我一声姐姐。何况你还有亲姐姐，你跟着我身边不可能有大出息。你之前跟着宋大哥学了一招半式，又日日跟着右儿和阿薇，人前人后知道进退。洛海表少爷，满腹经纶，按照他的学识，当今的圣上不会让他明珠蒙尘。你要替我和你姐姐争气。你是你姐姐的指望，我也会替你高兴。“
华平听了，盈着眼泪道：“奴才当然听小姐的话，只是小姐身边没人照应着，就右儿和阿薇姐，我实在是怕。”
我戳了戳他额头：“你若怕，就更要随着表少爷一起去，照顾着他，督促着他，他日回来，表少爷光耀了门楣，你也跟着一起腰杆子直，到时候，莫说右儿姐姐不会再教训你，我都要靠着你保护。”
华平低下头，想了会：“那小姐，万一表少爷看不上我了，或则用不惯我，你能继续收留华平不？”
我捂嘴笑了下：“尽说没出息的话，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你一向机灵听话，回来做奴才我不要，做我弟弟，我倒来者不拒。”
华平听了，抹了泪水：“行，我听小姐的。我一定会照顾好表少爷的。”
我说完，抬手，对着洛海道：“华平真的似我弟弟，希望你好好对他。我身子重，不能久坐。今日谢谢你看我，但是咱们彼此不要耽误了，表弟你请吧。”
洛海见我逐他，眼中的千不愿，万不舍，也只能在眼中默默隐去，道：“今日你的一言一句，如我再生父母。二嫂，我行千里，春暖秋寒，你未必要保重自己。“
他转身，再无不舍，仕途长远，十里繁花。我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丝涟漪，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那日兰花初开，要是真的遇到的是洛海？我忙打断自己这个念头，乱想什么，名分一经定下，一生都不可能逆转。
回到自己屋中，我静静卧着休息，右儿取了竹夫人让我抱着，又在旁轻轻摇着蒲扇道：“小姐对表少爷也太好了，把华平这么送他不心疼吗？”
我并没在意，只看着张妈妈在外屋正缝着小衣裳，轻轻道：“总归是不舍，可是为了他好啊。他再大点，一来不方便，二来，做奴才我始终觉得委屈了他。”
右儿话语里有点酸溜溜，道：“奴婢倒也没觉得旁的，只是华平这般忠心的少了，咱们又不缺银子，给表少爷钱，让他自己买个不是更好？”
我托腮看着右儿，忽然明白了，道：“原来你不是替我舍不得，是你自己舍不得了？”
右儿一听，忙急着辩解：“谁会舍不得那小没良心的，在这里也惯会惹我生气，只是见他对小姐有几分忠心，奴婢才这般说。”
我坏笑道：“哦？可我怎么方才看见华平走的时候，背着好大一个行礼，我不记得他有那么多东西在我这里啊，还有你的眼睛怎么了？红红的？”我打趣道：“张妈妈，回头陆大哥来的时候，你帮我留心记着，给这丫头看看眼睛。”
张妈妈听了，笑道：“老奴可不敢，回头右儿姑娘恼起来，可不得翻脸，也帮我打包了行礼让我回洛府去。”
右儿难得羞红了脸，把蒲扇递给了阿薇道：“小姐对别人都掏心挖肺，温柔的跟观音娘娘一样，就是对我，每每都是取笑我，小猫小狗都舍不得，何况那小丧良心的。我不说了，我去给小姐拿燕窝去。”
我看她出去，冲着张妈妈和阿薇道：“看来，这丫头总算开窍了。”
我微微吃惊，说道：“可你一介书生，寒窗苦读，粗布麻衫，可是京城远在千里之外，赴京赶考，身边没个书童照顾怎么行？”
我话刚说出口，马上就后悔了，洛海家的家底我又不是不清楚。何必多此一问。
见他低头，我忙说道：“我一门心思在我腹中孩儿身上了，有些话说了不过脑，你别在意。”
洛海笑道：“二嫂不必多心，我没那么妄自菲薄。”
我顺势岔开话题：“你这次去，可有把握？”
他略略思考了下，回道：“听说当今圣上神宗，少年天子，雄才大志，他恨父辈的平庸无能，不能赐予这江山子民一个安稳的现世。所以不拘一格，广纳贤能。二嫂，我想我读了这么多诗书，虽然不能算满腹经纶，可也胸怀大志。我想去试试。”
我赞许，笑道：“你有这份心便是好的。不过，你这样过去，到底是太轻易随便了。”我心念一动，吩咐阿薇：“去准备衣裳和盘缠过来，把华平喊来。”然后又真诚的不容洛海开口拒绝，道：“那日你月下吹笛相慰我，我一直不知道怎么答谢你。这点东西带着傍身，知道你品行高洁，可到底一路需要打点。何况我是你二嫂，帮你本就是分内的事情。”
洛海眼中满满都是感动和一丝悲悯，道：“二嫂，别对我这么好，别对我太好，毕竟我何德何能受得起你的大恩大德，我怕我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摇头，缓了口气道：“谁都有雨天没伞的时候，能帮人遮点雨就遮点吧。”
轻阖双眼，犹豫了半会，看了下屋内无旁人，低头轻声道：“我此去不知何时是归去，二嫂，能不能送我一件贴身的物件，让洛海可以时时念着二嫂的对我的点滴。”
我温言拒绝，话不忍说的太重：”梅花已落，荠麦已长，青青十里，奈何，已然无缘，何必再相念。”
此刻阿薇领了华平到来，我忙说道：“华平跟了我也有三年了，半大的孩子，再跟着我就浪费了，今天叫他随了你做书童，他日你若能金榜题名了，那他也会跟着有出息。”
洛海吃惊的不敢说话，而华平脸上却藏不住不愿和舍不得。
我难得抓起华平的手，认真道：“你虽为我仆从，可我不曾忘记和你初见你叫我一声姐姐。何况你还有亲姐姐，你跟着我身边不可能有大出息。你之前跟着宋大哥学了一招半式，又日日跟着右儿和阿薇，人前人后知道进退。洛海表少爷，满腹经纶，按照他的学识，当今的圣上不会让他明珠蒙尘。你要替我和你姐姐争气。你是你姐姐的指望，我也会替你高兴。“
华平听了，盈着眼泪道：“奴才当然听小姐的话，只是小姐身边没人照应着，就右儿和阿薇姐，我实在是怕。”
我戳了戳他额头：“你若怕，就更要随着表少爷一起去，照顾着他，督促着他，他日回来，表少爷光耀了门楣，你也跟着一起腰杆子直，到时候，莫说右儿姐姐不会再教训你，我都要靠着你保护。”
华平低下头，想了会：“那小姐，万一表少爷看不上我了，或则用不惯我，你能继续收留华平不？”
我捂嘴笑了下：“尽说没出息的话，男儿不展风云志，空负天生八尺躯。你一向机灵听话，回来做奴才我不要，做我弟弟，我倒来者不拒。”
华平听了，抹了泪水：“行，我听小姐的。我一定会照顾好表少爷的。”
我说完，抬手，对着洛海道：“华平真的似我弟弟，希望你好好对他。我身子重，不能久坐。今日谢谢你看我，但是咱们彼此不要耽误了，表弟你请吧。”
洛海见我逐他，眼中的千不愿，万不舍，也只能在眼中默默隐去，道：“今日你的一言一句，如我再生父母。二嫂，我行千里，春暖秋寒，你未必要保重自己。“
他转身，再无不舍，仕途长远，十里繁花。我不知道心里为什么会有那么一丝涟漪，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那日兰花初开，要是真的遇到的是洛海？我忙打断自己这个念头，乱想什么，名分一经定下，一生都不可能逆转。
回到自己屋中，我静静卧着休息，右儿取了竹夫人让我抱着，又在旁轻轻摇着蒲扇道：“小姐对表少爷也太好了，把华平这么送他不心疼吗？”
我并没在意，只看着张妈妈在外屋正缝着小衣裳，轻轻道：“总归是不舍，可是为了他好啊。他再大点，一来不方便，二来，做奴才我始终觉得委屈了他。”
右儿话语里有点酸溜溜，道：“奴婢倒也没觉得旁的，只是华平这般忠心的少了，咱们又不缺银子，给表少爷钱，让他自己买个不是更好？”
我托腮看着右儿，忽然明白了，道：“原来你不是替我舍不得，是你自己舍不得了？”
右儿一听，忙急着辩解：“谁会舍不得那小没良心的，在这里也惯会惹我生气，只是见他对小姐有几分忠心，奴婢才这般说。”
我坏笑道：“哦？可我怎么方才看见华平走的时候，背着好大一个行礼，我不记得他有那么多东西在我这里啊，还有你的眼睛怎么了？红红的？”我打趣道：“张妈妈，回头陆大哥来的时候，你帮我留心记着，给这丫头看看眼睛。”
张妈妈听了，笑道：“老奴可不敢，回头右儿姑娘恼起来，可不得翻脸，也帮我打包了行礼让我回洛府去。”
右儿难得羞红了脸，把蒲扇递给了阿薇道：“小姐对别人都掏心挖肺，温柔的跟观音娘娘一样，就是对我，每每都是取笑我，小猫小狗都舍不得，何况那小丧良心的。我不说了，我去给小姐拿燕窝去。”
我看她出去，冲着张妈妈和阿薇道：“看来，这丫头总算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