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在我身后撑腰，南唐的才俊哪个我嫁不得？”

“没有人嫁不得。”楚惜北肯定道，他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自己的妹妹一样，颇为欣赏地看了楚惜颜一样，然后道：“我南唐的公主就该有这样的傲气，不应该为了这种事低声下气。”

楚惜笙的脸白了白，楚惜北最后那句话在她看来就是在指责她。

“既然皇兄都如此说了，那就容云清慢慢挑一挑吧。”楚惜颜掩唇一笑。

这场景就好像是她不想嫁给宫离夜，要好好挑上一挑一样。

云清公主真的和传言中说的一点也不像，呆板守礼？公冶源看着楚惜颜面容上的张扬，再想起她刚刚的那一番话，应该是离经叛道才对吧？

偏偏这样的离经叛道，正合楚惜北的胃口。

“你尽可以慢慢挑。”楚惜北算是答应了她。

这就代表以后楚惜颜的婚事就是她自己做主，就连楚惜颖都暗自羡慕。谁都知道，楚惜北说的话甚至要比南唐帝的话还要管用。

况且南唐帝的身体每况愈下，也许用不了多久，南唐就要换主人了。

楚惜北本来就在和公冶源议事，陪楚惜颜等人说了一会儿话以后，便表示自己有事要忙，暗示送客。

楚惜颜当然无所谓，当即就表示不打扰皇兄办正事。楚惜笙却很焦急，她本来就不是来见楚惜北的，楚惜笙真正想见的是公冶源。

见楚惜北想送客，楚惜笙连忙道：“皇兄有事去忙便好，不知公冶先生……”

“不行。”楚惜北打断了她的话，“他今天有公务在身。”说着还警告地看了公冶源一眼。

公冶源回了他一个眼神，表示自己不会再去逗弄楚惜笙。

“这样啊……”楚惜笙的神情明显失落至极。

楚惜颜没有看她，站起身道：“不打扰皇兄，云清告退。”

楚惜颖也跟着告退，小心地看了两人一眼，又重新低下了头。她今天除了问安和告退，几乎没有说其他的话。

三人一同回了宫，楚惜笙一改来时的和颜悦色，讽刺了几句楚惜颜。楚惜颜不痛不痒，反讽了她几句，楚惜笙恼怒地带人回了自己的宫殿。

路上只剩下楚惜颜和楚惜颖两人同行，前面就是岔路口，楚惜颖迟疑了一下，也想先道别回自己的宫殿。

楚惜颜却先停下了脚步，轻叹了一声：“你不该和她一起去太子府的。”

楚惜颖看过去，阳光下楚惜颜神色温柔，一如以往，耀眼而沉静。她低下头，小声回答道：“我知道。”但是那个人在太子府啊，她也想多看看他，

楚惜颜耐心地问她：“为什么？”

楚惜颖没有回答。

“不想说就算了。”楚惜颜又叹了口气，“我会尽量帮你。但是云蓉，最终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知道。”楚惜颖依旧没有抬头。

楚惜颜凝视了她一会儿，最后道：“回去吧，有事情可以派人来找我。”

“嗯。”楚惜颖低声答应了，然后终于微微抬头：“云蓉告退。”

如果说这宫里有谁知道晋和殿里的云清公主不是常人的话，那这个人就是楚惜颖了。

楚惜颖一早就知道，楚惜颜和世人口中的那个云清公主不一样。她在这个宫里有着他人不知道的力量，却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明哲保身，沉默、低调、冷眼旁观。

但楚惜颜对她一向很照顾，因为很多年前的一件事，久远到楚惜颖的记忆都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