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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赭也知道楚辞跟云太妃向来不对付,再加上云太妃上次竟然对辛儿出手,两人基本上已经势同水火,当即拱手道,“回世子妃的话,王爷的意思是,亲缘这种东西,从来不是只以血缘维系的,既然太妃不肯认他,那他便也当没有这个生母……待风头过后,就将她送去北地的农庄,让她自力更生。”

楚辞闻言,点了点头,这话,孟璟之前是说过的,不过那时候,她并不相信。可现在,却是信了。

这般想着,她也不再置喙别的,只道,“那在王爷将她送走之前,我让袁先生过去一趟,替她调理下身子吧!”

韩赭没有异议。

跟在孟璟身边这么多年,他也不是个蠢的,自然知道楚辞让袁晗帮云太妃调理身子,不是好意,而是想让她自力更生的时间无限期的延长。

说完这些后,他又要了几幅辛儿和小尔的画像,然后才离开……

楚辞送走韩赭,又在药房里待了一会儿,然后才回谢辞居。

她前脚刚一进门,折夏后脚就跟了进来,行过礼后,看向坐在罗汉床上的楚辞,问道,“姑娘,王爷的事情已经解决,那柴房里关着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也该收拾了?”

楚辞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赵婵娟还被关在柴房里呢!

想到那个给她下蛊的女子。她眼神变了变,片刻后,冲折夏摆了摆手,道,“直接送去官府罢,该怎么定罪,府尹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折夏闻言,轻轻颔首,“那奴婢这就让人将她送过去!”

楚辞点了点头,“去吧!”

折夏应了一声,然后朝外走去。

楚辞看着她离开,抬手揉揉眉心,觉得有些困乏。正要上床躺会儿,这时,吴婶又从外面走了进来,冲她福了下身,眉眼间有几分不悦地禀道,“姑娘,苏家那一伙子人又来了,他们说要再接您回去呢!”

楚辞听吴婶这么一说,瞌睡虫立刻跑光了,现在满心汹涌的,只有愤怒和嘲讽。

苏家这些人也真是有意思啊!她一倒下去,摄政王一垮台,他们立刻像是丢垃圾一样的把她一家丢出去。

现在她一好。摄政王一复起,他们又向狗皮膏样一样的黏上来!

真真是,一点脸都不要的吗?

她这般想着,正要让吴婶将那些人赶走,可谁知吴婶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蕴着怒气接着道,“他们那些人还将行李什么的都背上了,说……若是姑娘不跟他们回去,他们、他们就守在宅子外不走!在外面过夜,搭伙做饭,死也要死在外面!”

楚辞:“……”

是她错了!

他们这一家子人哪里是狗皮膏药,分明就是阴魂不散啊!

“还、还有一件事……”吴婶看楚辞这般模样,吞了口唾沫又说,“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姑娘说。”

“你说吧!”

吴婶听她同意,这才道,“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老太太,生的很白,满头银丝,穿着一身靛蓝的衣裳,躺在门板上,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看着是被他们抬来的。”

楚辞听吴婶这么一说,当即想到了苏老夫人。

可问题是,她上次见她的时候,她的身体明明很好啊,现在过去不到半个月,她怎么就成这副样子了!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心道,苏坤那一伙子蚂蟥她可以不管,但是苏老夫人跟她不一样。

看得出,她对余雪娘是很有感情的,而且还是原身苏奉香的亲生祖母。

罢了,还是先将老人家接进来吧!

打定主意后,她转过头冲着外面叫了一声折锦的名字。

折锦听到声音,立刻走了进来,福身行过礼后,问道,“姑娘可是要将那些人赶走,奴婢这就替您去!”说着,便转身要走。

楚辞忙叫住了她,然后拧着眉头问道,“你既看过那些人,那可知躺在木板上的老人家是不是……我祖母?”

折锦沉吟片刻后,看向楚辞道,“姑娘……苏老夫人从未出过后罩房,您每次进去,奴婢都是在外面等着的。”

所以,她根本就不认识苏老夫人好吧!

楚辞听她这么说着,也想起了苏老夫人深居简出的性子,当即道,“不管怎么样,老人家都是无辜的,你替我出去一趟,不管其他人,只将苏老夫人给我接进来!”

“是,姑娘!”折锦没有再多说别的,答应一声,就朝外走去。

不一会儿,她再回来,直接走向她道,“姑娘,我已经将人抢了回来,就安顿在东厢房的西间,哑妹现在正照顾着。”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说完,她看了折锦一眼,拔腿就朝外走去。

折锦跟了楚辞这么久,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便转身,去药房里那药箱了。

两人是前后脚到东厢房的。

楚辞进入西次间后,只看了一眼,就认出面前瘦骨嶙峋,一身狼狈地包着头的老人的确是苏老夫人。

她心中一酸,快步上前替老夫人把脉。

又解开她头上已经脏兮兮的白布检查了一遍。

最后得出结论,老夫人是因为撞到什么硬物上,伤了头部,导致颅内积血才昏迷不醒。

“姑娘,怎么样,能治吗?”折锦将她眼中的心疼看在眼里,默默凑近她,低声问道。

楚辞点了点头,“可以施针化瘀,不过可能要等很久后,老夫人才能醒过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

折锦听自家姑娘这般说着,轻轻地点了点头,“能醒过来就好。”

楚辞没有再说什么,她让折锦出去打了盆水,然后亲自服侍老夫人擦身更衣。

做完这一切后,又喂了老夫人一颗固本培元的药,想着等她身子恢复的更好一些了,在帮她施针化瘀。

而哑妹,便被留下来伺候苏老夫人。

重新回到谢辞居,折夏已经将外面的事情查清楚了,她走向楚辞,恭恭敬敬的禀道——“说是苏大人为了修宅子借了三万两的印子钱,现在利滚利,已经滚到七万两,苏大人根本还不起,那宅子便被占了,他们没处去,又怕收债的人再来闹事,只好卖了奴仆,拖家带口地来寻姑娘您。”

楚辞听折夏说完。她一面用食指轻叩着桌面,一面道,“他借印子钱的事情我知道,可三万两的本金,八分的利息,才半个月,怎么会滚到七万两?”

折夏无语地解释,“您说的是月息,可苏大人按手印的时候没有细看,人家给他算的是日息,这么七滚把滚,就翻了一倍还多!”

楚辞听折夏这么一说,也是彻底地无语了。

亏他苏坤还是个读书人,按手印的时候那双招子是瞎的吗?脑袋里面装的是浆糊吗?

不过,让苏坤那些人一直蹲外面,也不是个事,万一那些放印子钱的没长眼睛,祸害到楚宅的头上呢!

那她到时候找谁说理去!

如此想着,她回头看向折锦,吩咐道,“你拨几个青龙卫,连夜将外面那些人给我找个地方关起来,在事情没有解决前,绝对不能让他们冒头!”

折锦向来听楚辞的话,当即答应了一声,就朝外走去。

很快,苏坤等人就被丢进一辆马车给带走了。

不过,即便如此,那些亡命之人还是没有放过楚辞……

当夜,趁着月黑风高,夜深人静,十几支火箭嗖嗖地从远处直往楚宅射。

尽管楚辞已经安排人手,做了防备,但柴房哪里还是被射中,着起火来。

最后,那些放火的人虽然被抓到了,不过因为救火,楚辞到底还是被闹醒了。

外面一片嘈杂,大家都在救火。

她穿好衣服后,看向陆小郡王道,“你去守着辛儿和小尔,我去看看祖母!”孩子和老人是最要紧的。

说完也不等陆小郡王答应,便朝外走去。

陆小郡王看着她离开,然后皱着眉头,沉着脸,朝次间小尔和辛儿的房里走去。

东厢房西次间,楚辞仔仔细细地看过苏老夫人的身子,确定她没有受到影响,然后才跟哑妹打了招呼,默默的退了出去。

站在庭院里,看着面前好几处被烧焦的地面。

她苦笑了一声,眼下这场混乱。还真是应了那句台词——我猜中了前头,却猜不中这结局。

赶走苏坤等人时,她是猜着了楚宅会被连累,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那些恶徒竟然是想放火烧房子。

想到正居里的两个孩子,再想到东厢房的苏老夫人。

哪怕,她知道有青龙卫看着,楚宅不会有大事,可她还是愤怒了!

那个地下钱庄,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它连根拔起来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等她回到正居小尔和辛儿的寝房时,陆小郡王已经将两个孩子哄的睡了过去。

那红红的小脸,甜滋滋的睡颜。楚辞看的心都要化了。

之前在庭院时爆发的戾气,也在转瞬之间无影无踪。

她弯下腰,在两个小宝贝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伏在婴儿床的栏杆边,温柔深情道,“你们两个,好好地睡吧,娘亲会护着你们的,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