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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将手套摘下来扔到一边,阿盈将铁架抽出来摆好,把刚抓的贝贝壳壳虾虾蟹蟹倒出来,掐头去尾开烤。

  不一会儿,便有焦香味儿迸发出来,被微微的海风卷着四处弥漫。

  火已经开始越燃越小,蟹壳虾壳也被一只只染红,阿盈搓了搓手,刚准备上手抓起来开动,然而在转头时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半米外的海水时,忽然顿住了。

  那是……?

  沙粒在动,像是有什么小小的东西在下面轻轻吹气,几粒柔软的、细细的沙粒轻轻地弹了起来,扭动的s形轨迹……

  几乎是瞬间,阿盈一手抄过网兜就蹦了过去。

  左手抄网唰地入水,断住后路;右手金绳飞扑眨眼成网捆缚而去。整套动作如同演练了千百遍般迅疾高效——抓鱼这种事,她也确实是做了有成千上万遍了。

  霎时,无数的沙粒被扬了起来,这片的水顿时变得浑浊不堪。

  看得出,这东西对怎样逃跑是很有心得的。可惜,这一回它面对的是灵觉科满分毕业生的阿盈同学。

  术法“光明缚网”之所以成为令整个37区各所高校避之不及的纪检鬼见愁锡兰盈的拿手好戏,一抓一个准,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它从来不是基于一个肉眼上的“追捕”,而是以体察入微的灵觉作为辨别方式。

  十来秒后,一根疯狂扭动的黑色长条状物被五花大绑地从水中拽了出来,悬在阿盈眼前。

  阿盈心念一动,那金绳便将它翻来转去地全方位展示了一遍。

  黑豆眼,两鳍针,黑梭梭的一条外加背脊一线银白——错不了,银浣!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阿盈简直心花怒放。

  她低头找了找,片刻后伸手把地上满袋子的贝壳全倒了出来,将袋子收回来,装上水,给这条小黑泥鳅松了绑装了进去。

  那银浣蒙头蒙脑地被抓住,一进袋子就开始疯狂乱窜起来,还试图用身上的针去扎那袋子。

  24k纯韧胶皮袋,刺给你扎折了也绝对捅不出一个孔。

  阿盈笑眯眯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想到,针要是断了好像也不行,万一人家嫌弃呢?

  她思索片刻,蹲下挖了个沙坑,把袋子埋进去,活动了一下肩膀,坐在边上微微闭上眼开始念咒。

  在匡缇丝特大陆,一些复杂的、祝咒性的辅助型特殊功能术法,往往就会和引灵一样,需要配合特定的咒言。

  它们和力量、功能型的术法和武技具有本质上的不同。后者说白了是一种使用体内灵力、魔力的方式,而前者,则是一种向冥冥中某种存在发出的祈祷、诉求。

  就类似于:

  ”神灵啊,我渴望您的祝福……”

  “上天啊,请告诉我前路的方向。”

  “神灵啊,请借予我挽救生命的能力吧,让面前之人得到安康。”

  之类的。

  阿盈双目闭合,神情庄重虔诚,眉心的金光将她的脸映得有种出尘的圣洁。

  只见,随着她轻而柔和的声声念诵,沙坑袋子中的银浣鱼左冲右撞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直至停止。

  这鱼……睡着了。

  好,解决了。阿盈拍拍腿,站起身来,觉得自己还是蛮会想办法的。

  这是锡兰族传承下来的一种针对新生儿的安抚、祝福性术法,具有安神、安眠作用。

  阿盈心里寻思着,下次给秋传讯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这个术法特别好用,念给鱼,鱼都睡着了。

  她把袋子扎好放回背包里,回过头一看,先前的火堆已经燃尽了。

  好在架子上的东西还没冷。

  吃完一顿丰盛的早饭,阿盈背上包,开始继续沿岸寻觅。

  任务的两条银浣,并不会因为已经完成一半变得容易丝毫。

  尤其,现在太阳已经红紫万丈地从海面里升了起来。清晨结束了。

  如同资料中所说的那样,银浣们沉入沙泥,不再活动了。

  又是三个小时过去,阿盈已经把这一块海岸沿岸翻了个遍,再无收获。

  期间她遇上了两三个打渔人,有男有女,都是头戴宽帽、短衫短袖,腰插网袋背绑大桶的模样。

  有一个年级颇大的男人见到阿盈,主动和她搭了几句话。

  他有点瘦,两鬓已经斑白了,但是精神十分好。

  “你要抓银浣啊。”那男人说,“难,本来就少,很多人都在抓啊。”

  他听阿盈说是来参加测验的学生,感叹一句,要走了想想,又折回来对她道:“你顺着这条岸走,要走到中午估计,看到一栋灰色木头房子,你就去问问。那里头住的是海人,一直在这附近的。不过他们就算有,也是要要卖钱而且早被订了的,可能不肯给你。”

  阿盈谢过他,自己想了想,决定沿岸往那个方向边找边走。如果到了还没有捉到,就去男人说的木头房子里看看。

  至于他口中的“海人”,则是一些海栖种族的总称。海族中,有一部分人实际上是住在岛屿,或者别的海上建筑、海上城池里的。他们属于海栖种族,依海而生,但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呆在水里。这一类人,在海栖种族中占了绝大多数。

  而另一部分,则是纯粹的就生活在海水里面。他们如同真正的鱼类一样,很少会离开水面,被称为“海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阿盈找得很认真,但可能好运在上午那一次里已经用尽了。高悬在天空中的太阳中的紫光褪尽,红日又橙,她还是没能得到剩下的一条银浣。

  阿盈扶着酸痛的腰身,望望眼天色,叹了口气,用手背抹了一下额角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