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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2 / 2)

  “咳,我也是听说的啊,盛世清年轻的时候是个美男子呢,后来遇到了盛光郁的生母,一头栽倒进去就爬不起来了,不过他母亲……”傅岩顿了顿,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叹了口气:“听说伤了盛世清的心,盛世清干脆把家业都丢给盛光郁,剃度出家了。”

  对于盛光郁的事情,傅岩记得最清楚的,是那时候他去盛世清家里拜访,路过书房的时候,看到盛光郁跪在地上,身子笔直,盛老爷子就坐在他面前,让他伸出手,用戒尺一下一下的打着,看起来格外心疼,小家伙紧皱着眉,愣是没哭,眼里全部都是倔强。

  “这孩子犯了什么错,太严厉了吧?”

  盛世清对儿子盛光郁好像也是有点不闻不问的意思,就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应该成绩掉分数了。”

  掉分数就要打手,还不准哭,傅岩只觉得心里疼的难受,干脆就管了一回闲事:

  “老爷子,孩子还那么小,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么。”

  盛老爷子脾气古怪,冷哼一声:“她母亲已经够丢盛家的脸了,他要是不优秀起来,还拿什么继承权。”

  不愧为名门望族,对于这位未来的继承人,老爷子管的格外严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傅岩也不好多管,只叹,这些个富家子弟的人生谁不是这样的,在别人看来光鲜亮丽的背后,不都是被时间磨平了棱角,在时间的锤炼里,变得光彩夺目,璀璨耀眼。

  傅岩把自己对盛光郁的印象讲完之后,把平安福交给季湘:“一看就是盛光郁随身携带的,你还给他。”

  季湘存了点私心:“干爹,他说是借给我的,你带着,一定保平安。”

  “我什么情况我会不知道吗,这是盛世清的贴身平安福,没看左下角绣了个清字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拿。”

  季湘怕在较劲下去傅岩会生气,马上恭恭敬敬的拿了回来。

  傅岩顿了顿,又问季湘:“你是不是暗恋过盛光郁。”

  季湘本来在喝水,听到傅岩这么一问,差点没把水洒出来,她狠狠的瞪了小斯一眼,现在不敢撒谎,怕惹干爹生气,她点了点头,吐吐吞吞的说:“那是曾经,那时候也不知道他姓盛,不然肯定离得远远的。”

  “远什么远,难道我干女儿还配不上他盛光郁,开玩笑,你文能画画,武能跆拳道,出的厅堂,下得厨房,大把男人排着队追你,还轮不到他盛光郁呢。”

  小斯倒是很赞同傅岩的话,神秘兮兮的说:“湘湘,我觉得爸说的话在理,而且,我感觉盛光郁在对你示好求爱。”

  季湘一口水喷出来,对于小斯的这两个形容词无力吐槽,真的是没救了。

  盛光郁是动物么,还示好求爱,怎么不说在求交.配。

  [正文 第二十章]

  也许是季湘偷偷塞在傅岩枕头下的平安福起作用了,那之后,傅岩的病情得到了缓解,气色看起来也好了很多,季湘在医院里照顾了三天之后,就继续回公司去了,除此以外,每晚增加的两个小时练歌也提上了日程,尘埃的总决赛迫在眉睫,季湘准备的才艺表演是唱歌,现在更是需要加班加点的训练。

  这天,季湘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拍完了早上的拍摄,顶着一头栗色的假发跑来医院探望傅岩。

  没想到扑了个空,傅岩没在病房里,季湘在茶几上看到一束大红色的康乃馨,依然如同前几次一样,同样的包装和颜色,看来,是盛光郁又来了。

  此时,傅岩正和盛光郁在医院的后花园聊天,难得今天的天气看起来没有那么炎热,出来吹吹风也是好的。

  “湘湘这个小丫头,心思太单纯,我有时候很恐慌,如果我死了,小斯能不能做好一个哥哥该有的责任。”

  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主动提起关于季湘的过去,傅岩说起来,就想起了很久远的事情,他从旁边的袋子里掏出一本牛皮封面的相册,手指在上面摩挲着,叹了口气,这才翻开相册,递到盛光郁面前:

  “湘湘,就像我的亲女儿一样的。”

  傅岩至今依然很清楚的记得,刚刚出生的季湘,胖乎乎的,小拳头紧紧的握着,乌黑的像是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水汪汪的,乖巧又可爱。

  她和小斯出生在同一个医院,睡在同一张婴儿床上。

  小斯的母亲难产而去,留下一对龙凤胎,可惜的是,小斯的妹妹在世不过活了半个多小时就夭折了,紧接着,隔壁家的季湘出生了,傅岩一直觉得,小季湘的出生就是上帝刻意安排的缘分,傅岩为了那个夭折的女儿,茶饭不思好几天,最后,他跪在季湘家门前:

  “你把湘湘交给我,我就带她几天,我看到她和小斯躺在一起,好歹还有点安慰。”

  傅岩为人随和,热情,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季湘的母亲心地善良,看到一夜之间这个男人失去了妻子又失去了爱女,就把季湘抱到了小斯的床上,两个孩子半岁之前,几乎都是睡在一起的,所有母乳全部都由季湘的母亲提供。

  是季湘的到来,治愈了傅岩心里一直没有办法弥补的遗憾,穿一样的婴儿服,用一样的奶瓶,为此,这些珍贵的照片,才能一张一张的,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盛光郁面前。

  “后来,湘湘的父亲出轨,她随着母亲回到老家生活,直到初中来城里上学,湘湘一直都借宿在我这里,直至她母亲病逝,我才多管闲事的,直接当起了季湘的监管人,她很固执,又好强,大学的学费都是自己挣的,懂事又明理,这些年,我就全靠她这个活宝来逗我开心了。”

  没有血缘关系,却有比血缘关系还要亲近的情感,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说起来就是这样的奇妙。

  傅岩说完这些,眼里泛着些泪光,他看到盛光郁看到照片上的小季湘发呆,问他:

  “盛总,我说的这些,你应该明白。”

  明白什么?

  盛光郁怎么会不明白,傅岩为什么要和他这样一个外人说出这些陈年旧事,说出季湘和他之间的始末,也许是为了解释季湘不太干净的名声,也许是为了告诉盛光郁,季湘是个很好的姑娘。

  盛光郁合上相册,双手递给傅岩:“我明白的,谢谢傅总。”

  谢谢他如此的信任他,看重他。

  谢谢从傅岩这里,了解到另一面,他所不知道的与她有关的一切。

  ——

  季湘把病房里干爹的床擦了一遍,又把盛光郁带来的康乃馨一支一支的修剪好插到花瓶里,把一切都弄得妥妥贴贴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季湘以为傅岩回来了,面带笑意,结果刚刚踏出去,笑容就僵死在了脸上,只见周芸带着自己的女儿进来,手上拎着些营养品,见到季湘在房间里,周芸的女儿,傅瑶马上就笑了起来:

  “哟,季小姐,好久不见。”

  季湘对于傅瑶的印象比她哥哥要深一些,因为她的丈夫是商界小有名气的富豪孙健,季湘走秀的时候难免要见到,但那时候没有扯上这些恩怨,自然就很少交际。早些年他们对于季湘的偏见就很多,现在这个时期,自然是把不欢迎的嘴脸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

  “你好,阿姨。”

  季湘前不久在病房里待了三天也没见傅瑶出现,现在突然出现,可想而知,是周芸故意带着女儿来为她撑腰的,碍于同样年纪的小斯叫傅瑶为姑姑,她好歹也要懂礼数,称傅瑶为阿姨。

  傅瑶像个女主人一样的,环抱双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季湘半响,露出一脸的嫌弃:“你说,明明就是个死了妈,爹不要的小畜生,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们家是你能贴的上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