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37节(2 / 2)


  夏云姒听得讶然,觉得这采苓简直是不讲道理。除开今日这冰糖别有它因不提,这些日子顺妃哪里薄待过她呢?满宫里都知道她一日三餐顺妃都要先亲自瞧过才送去给她吃,生怕她过得不顺心。

  不过现下自是无法去与苓采女讲道理的,她只得去跟含玉说了个明白。

  含玉一时间神色复杂至极,只得福了福:“那奴婢就回去等着。”

  夏云姒苦笑摇头:“也别等了,你早些睡吧。”

  为这么个人熬夜苦等实在不值得。若不是身为嫔妃总要一表对宫中姐妹与皇嗣的关心,她自己都不愿为采苓等在这里。

  而后便是漫长地光阴苦渡,房门外一片安寂,只有宫人进出时才有声响,亦或偶有几声嫔妃焦灼的叹息。房门内几乎也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些采苓痛苦的叫声,声音不大,每一次都透着虚弱。

  天色越来越黑,而后又渐渐转明,不知不觉倒已到了皇帝上朝的时辰。

  许昭仪望着天色一声哀叹:“这都一整夜了……”

  又过不久,皇帝下了朝,便终于向这边赶了来。顺妃与昭妃都在屋中,屋外属许昭仪位份最高,听得通禀便领一众宫嫔上前迎驾。

  贺玄时站定脚道了声免礼。宫中素来说产房阴气重男人进不得,他就只在佳惠皇后生产时进去陪伴过,当下全然无意进屋。

  只抬头向房门处看了看,他问许昭仪:“如何了?”

  “不太好。”许昭仪温声如实道,“太医已用了催产的汤药了,也喂了参汤给苓采女吊着气,但还不知什么时候能生下来。”

  贺玄时锁眉轻叹,几是同时,却见一产婆模样的妇人疾步出了屋,见到圣驾微微一愣,便上前叩首行礼:“恭喜皇上,三皇子平安。”

  一语既出,周围都一片松气声。

  贺玄时侧耳听了听,却道:“没听到哭声?”

  那阵松气声又都戛然而止——孩子降生总是要哭的,不见哭声多是有些问题。

  那产婆倒还是一派轻松,堆起笑说:“哭着呢,哭着呢。只是小皇子身子弱些,哭声不大,在外头听不见。”

  皇帝点点头,示意产婆起身,许昭仪上前了半步:“苓采女呢?可也平安呢?”

  “这个……”产婆的笑容稍稍滞了一息,欠身又道,“采女筋疲力竭,又伤了身,怕是要好生将养些时日了。”

  说罢就迟疑着打量皇帝的神情,众人也都看过去。

  皇帝面上并无甚波澜,吩咐樊应德:“去开库备份赏来。”

  氛围不由微妙了两分。

  夏云姒淡淡垂眸,暗道果然帝王无情。

  宫里头不成文的规矩,嫔妃但凡诞下孩子总归要晋位的,像皇后贵妃这般晋无可晋的则多会封赏家人,以示圣恩。

  而若生母位卑则更会多晋几例,是位孩子的前程,也是为生母的颜面。

  眼下他这样,虽一方面是明摆着不会让孩子留在苓采女身边,可另一方面来说也仍是太绝了些。

  ——不然给苓采女稍晋上半品意思意思,总也是可以的。

  但后宫终究是他的后宫,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会有人拧着他的性子上前进言要给苓采女晋封,樊应德躬着身一应,这事便到此为止了。

  顺妃与昭妃很快一并出了屋,齐齐福身:“皇上万安。”

  免了礼,昭妃仿佛近来的冷遇都不存在一般,笑容温婉如旧:“皇上可要看看三皇子?”

  将他点头,她跟着道:“孩子刚生下,见不得风,皇上进屋瞧瞧吧。”

  贺玄时颔首,便进了屋,两人一道跟回去。刚将孩子裹进襁褓的乳母会意,立即抱着小小婴孩迎上前,给皇帝看。

  孩子周围其乐融融,更衬得苓采女那边清冷凄凉。不多时,她好似听到房中的动静,抬眼怔怔地看过来。

  似是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谁在屋中,她惨白如纸的脸上顿时因激动而泛了些血色,继而不管不顾地挣扎下床:“皇上……”

  披头散发的模样、嘶哑的嗓音,再加上先前的种种。皇帝只皱着眉看她,沉了一会儿,终是说了句还算温和的话:“你好生歇着。”

  她却不管,一味地要膝行上前,宫女上前拦她,她便硬顶着虚弱,连连磕起头来:“皇上给奴婢做主……求皇上给奴婢做主!”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两分:“怎么了?”

  苓采女直起身,一张脸上只有眼中有直勾勾的坚定神采:“奴婢早产……实是为人所害,欲留子去母。奴婢能活到此时全靠上苍保佑,求皇上为奴婢做主,奴婢只求一个公道!”

  第42章 纷扰

  大约是因她从前就闹出过是非, 皇帝听言也没太多反应,只问:“怎么回事?”

  采苓泪盈于睫,抽噎两声,疲惫叩首:“奴婢自迁到顺妃娘娘身边,总是胎像不稳,太医只说是积郁成疾, 奴婢自己也觉得约是如此……近来奴婢的不适之感愈发频繁,奴婢又以为是暑热所致。后来……后来是娘娘身边的山茶提醒奴婢,道宫中是非多, 皇嗣更易成为旁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奴婢才添了个心眼儿……”

  顺妃蹙起眉头:“那你发觉了什么异样?怎的不曾听你同本宫提起。”

  采苓已哭成了个泪人儿, 缓缓抬头, 望向顺妃:“奴婢发觉了什么异样,娘娘半分不知么?”

  顺妃神色微凛。

  皇帝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 她只作未觉,心平气和地看着采苓:“本宫纵使日日守着你,也总难免有顾不到的地方。你既觉得有人要害你便该与本宫说清, 何苦忍到现在伤了身子!”

  采苓神情发冷,低头跪在那儿一语不发地静听。皇帝仍只是淡看着她:“究竟怎么回事,你照实说来。”

  采苓犹是一副感伤之色,却也不敢再多拖延, 又叩了个头:“奴婢想着吃食最易被人动手脚, 就私下找医女来验了一验。医女查出奴婢的各道菜肴中皆被添了药, 皇上可召她来问话。”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