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秘密 56

后来么，柯平生在一年之内，沉默地毫不留情地把那位老资格的嫡系统统清理掉了，手段很简单，就是老资格同志最初指责柯平生看不懂财务分析报告的问题，既然你说我不懂，那不如我给你看看，我到底懂不懂。

老资格同志明白柯平生的野心的时候，也是退居二线，不，柯平生没给他退居二线的机会，直接让他闲云野鹤去了。

那一年是怎么过来的，柯平生大约也说不明白，似乎有点昼夜颠倒，有时候在办公室看文件，看着看着就趴倒了，一个激灵猛地惊醒，已是晨光微露，洗把脸冲杯咖啡又是新的一天。

那是对自己的逼迫，也是形势所迫，柯平生最感激的是坚定地支持他的柯致和。

在那之前，柯致和一直扮演着慈祥爷爷的角色，而那一年柯致和变身最严格的上司，只要柯平生出现失误，柯致和毫不留情地骂到他脸上，说要么用脑子做事，要么滚蛋，我柯致和这把老骨头宁愿自己再扛几年，也不要这种“差不多”继承人。

做到差不多，抑或做到最好做到第一名，柯平生绝不选前者。

柯致和是在两年后卸任的，一半是因为柯平生进步神速，渐渐沉稳而锐利，另一半则是因为他的身体实在不行了，医生和柯平生都不同意他继续工作。

柯致和倾注在柯平生身上的心血没白费，要是他能赶紧结婚生个孩子，柯致和就彻底不挂心他了，希言的出现，令柯致和觉得这一缺陷得到了弥补。

希言完全是秉承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既然柯平生同志在陈家表现良好，那么她自然要在柯家规规矩矩。

张水英像是使出了看家本领，餐桌上琳琅满目，希言一眼就认出沙拉里的腌梅子，惊喜地夹了一颗，咸甜酸杂糅的味道一入口，舌根处跟趵突泉似的瞬间涌出大量口水，希言咕咚吞咽下口水，声音有点大，希言舔舔嘴角，险些噎着，赶紧端起水杯猛喝。

柯平生将自己的杯子推过去，希言已顺过气，朝他摆摆手，一张脸呛得粉红。

张水英忙问是不是味道太重了，希言不好意思地摇头，“没有没有，是我吃太急了。我都快把梅子给忘了，没想到今天能吃到，我贪嘴吃太快，太丢人了。”

“我还熬了青梅酱，装好了一瓶和腌梅子一起给你。”

“好呀好呀”，希言双眼放光，余光瞥见柯平生看过来，小声道，“你就别吃了，刺激胃。”

柯平生愣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继续低头吃饭。

午饭后，希言听柯平生说他下午要去踢球，就想着跟他一道走，脚还没迈出去，蓦然想到余康乐的事，悄声跟柯平生打商量，能不能晚点走，她跟柯致和说几句话。

只是没想到，这几句话说了差不多半小时，希言自从受柯致和之托，就派人仔细查证柯致和提供的资料，档案袋里余康乐最后的行踪是在四川，当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令余康乐就此讯息全无，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地震面前，人总是渺小的，凶多吉少，为什么柯致和还执意要寻找余康乐呢？希言不敢问，只能尽人事，帮忙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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