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1

宠物店小林接到柯平生电话时，还以为是店里的客人，直到柯平生问起希言问起小乔，小林警惕地握紧了电话。

“先生，我们对客人的信息是保密的。”

似乎早料到是这个结果，柯平生嗯了一声，接着道，“可是我女朋友现在很危险，我需要立刻找到她。”

“危、危险？言姐吗？”

小林还是太年轻，没见过什么世面，直接就被柯平生给诈懵了，“那――那你都联系不到言姐，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啊？”

“小乔平时去哪家医院看病？”

“就是离这儿不远的安心宠物医院。”

“好，我知道了。”

柯平生过了河就拆桥，连句谢也没有，小林却完全不在意，一颗心都跟着高悬，生怕希言真的出事。

徐世良搜索到附近的安心宠物医院，开车十分钟就到，停好车，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大厅，眼瞅着询问台就在咫尺，却近不得问不得，只因有人在闹事。

“……我家ky昨天晚上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就死了，就是你们这群庸医害死了我的ky！”

“郑小姐，您的猫送来时高热不退，脱水症状明显，是急性猫泛白细胞减少症，也就是大家说的猫瘟。您应该带您的猫去过别的医院进行诊疗，这一点您只字未提，昨天晚上11点多才转到我们医院，我们的医生――”

雅琴头大地应付着有意闹大的顾客，但对方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扯着嗓子盖过了雅琴的声音，同时哭喊起来。

医院的保安挡在雅琴面前，使她避免了被抓挠的危险。

“宠物医院也有医闹啊。”

徐世良小声咕哝，柯平生径直绕过吵闹的一群人，找了个穿制服的小姑娘询问。徐世良偷偷翻了个白眼，喏，老板其实很有心机的，知道小姑娘对他没有抵抗力。

小姑娘小脸儿红扑扑的，听柯平生问完，眨巴眨巴眼睛，道，“你说的是特别可爱的小乔啊，它受伤了，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狠心……希言姐伤心死了，小乔做检查的时候，她非要跟进去。”

“她人呢？”

“还在食堂呢吧，刚才雅琴姐带希言姐去吃饭了，哎，我不跟你们说了，我去帮雅琴姐了！”

小姑娘气势汹汹地往雅琴身边冲，生怕晚了一步，雅琴就被客人给吃了。

柯平生闪身让路，徐世良这回有眼力劲儿，没让老板再出马，问了食堂的位置，两人一路走去，就看到小食堂里空荡荡的，希言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背对着他们，面朝窗外，微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徐世良默默停住脚，低声嘟囔一句“不知道哪儿有咖啡啊”，就这么溜走了。

柯平生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盯着希言略显寂寥的背影，想起陆屏东的话，她本不该如此狼狈，即便失去一所房子，会有人立刻帮她安排好新的住处，新的一切。

她唯一的失控是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被他撞见在卫生间里哭泣，那大概也是她唯一的发泄，此后，她安慰着所有人，她不像是受害者，反倒像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