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瞻前顾后
395瞻前顾后
众人进屋后，婉如知趣的领着众人离开，难得窗外凉风习习，我莫名不敢看阿薇，只看着那午后零落朝花落了无数，飘零在尘土随风幽幽花香未尽，似轻盈若蝶。难觅晨开之美，我眉间如同拧了一把相思锁，微微凝结成了唇畔的一抹往事云烟。往事不堪怜，往事不堪念，可是往事却不知道，又不堪乱了谁心中的那沧海桑田。
我努力平复了下自己心情，轻轻过去，阿薇忙福身，我莫名心疼，蹲下，抚着她低头的青丝，她以前不这样，却也说不上哪里不对，便轻轻道：“这几年可还好吗。”
阿薇略略迟疑，开口道：“奴婢一向小心，大小姐也算怜惜奴才。”
我目光滞留在当初我送的她手镯上，还是如从前那般通体碧绿，莫名觉得感伤：“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没料想，这一句，叫她忽然红了眼，跪下磕头哽咽道：“是奴婢不好，本来奴婢知道小姐成了郡主，便想和宋大哥一起，和大小姐告辞，连夜过来。只是大小姐先是说路上流寇还不断，有说宋大哥军务在身，然后说中秋回府的时候，必然可以和小姐相见。所以奴婢也实在不好意思说走就走。”
我亦含泪安慰：“这不怨你，你受了她三年照拂，若执意离开，反倒落人口舌。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你我主仆三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
她将我扶起，还是那么熟悉的力道，便热泪盈眶道：“小姐没事就好，奴婢天天想着念着主子，若主子有半点差池，奴婢也不用活了。索性老天开眼，若右儿妹妹在天之灵知道小姐现在是郡主之身，必然是拍手叫好。”
我破题微笑，一下戳了她脑门，骂道：“傻瓜，以后不许那么想，再说了，你不是有宋可吗？我都还没喝上你喜酒，亲自将你风光出嫁。不到那个地步，你家小姐怎么会撑不住。”
阿薇脸一红，低头道：“小姐还是不改以前爱取笑奴才的习惯。”
听者有心，我微微一愣，又想起当日也曾这么取笑阿薇，右儿在旁还傻傻不开窍。梦醒回忆，昨日景已碎，再也寻不到右儿的音容样貌，再也拾不起，她曾经的欢声笑语，如红花落处已化泥。
我忙定神，说了句女大当嫁，便转了话题问道：“对了，大姐说宋可还在帮大姐夫处理事务，看来为忠姐夫很是器重他？”
阿薇擦擦了带着泪水的双眸，却是欲言又止，思索了下，道：“奴婢本是女子，见识浅薄不该在背后胡说。只是宋大哥和我私下相会的时候，总说让我这般苦等，实在是委屈了我。”
我见她为难的样子，便知道了个七八分，便安慰道：“他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空有鲲鹏之志，当初洛林让他在咱们院子里保护所有人，他都是一个人月下喝闷酒，如今你这么说，他还是抑郁不得志吗？”
阿薇皱了皱眉，轻叹道：“奴婢也不好说，只是在我看来，大姑爷让宋大哥做的无非就是跑腿，送信，甚至是养马，看仓之事。若不是为了奴婢，宋大哥早就一走了之了。”奴婢知道背后抱怨主子不好，可是之前宋大哥在少爷跟前也算是个副官，现在却连个家奴都不如。”
家奴都不如？那果然是没把我当成自己人了，我冷笑了下，其实也不怨大姐夫妻这样，有些到底也是落魄之后才明白，说什么患难见真情，也不是谁欠谁的，不过是为人的底线和原则，更何况云泥之别，一切的一切有了界限，便不可能单纯，当初互相讨好，到现在互相提防，本就是情理之中，只是如今就差一场不欢而撒的离别。
正想继续问着，却听见外头余嬷嬷通报道：“郡主，又一位自称姓宋的侍卫说要见您，可要放行？”
阿薇本半跪着，一听这话，忙看向我，迅速立起，我叹了口气，冲着她说：“快点让他进来，之前也没有这么多规矩，怎么我成了郡主，倒拘谨起来，果然是有得必有失。”
宋可进门后，我细细打量，一身青衣粗布，还不如之前为我看家护院来的体面，只差一顶管帽，便是个活脱脱的衙役，我心里莫名又酸又喜，如同加了糖的米醋，却又不能似阿薇一样扑上去安抚，便带着颤音故作笑颜：“宋可你来了？”
宋可到底是男儿，看了一眼后，忙低头沉声：“郡主，小人给你请安，郡主金安。”说罢居然便跪地磕头，我一下见了说不出的滋味，他原本见我也就单膝跪地，甚至当时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傲气凌人，那句我是疆场杀敌撒热血，岂非在这方寸之间陪你们勾心斗角的话，我还犹在耳边，现在居然学了这等奴才的规矩。
我忙吩咐阿薇：“你还不赶紧扶他起来，当年初见都怨着我，如今反而少了那我佩服的骨气。”
宋可起身之后，默然无语，阿薇也是看了他一眼，却不敢多言。
我皱眉，阿薇当初比起右儿，确实是小心敬慎，可这样子显然是小心过了头，成了害怕，我便冲着在那垂头站着的宋可问道：“宋侍卫，你和阿薇是和我一起经历过风雨之人，我当初让你带着阿薇走，便是以为自己永无翻身之日了，现在能有此番机遇，也是我自己万万不敢想的。”我眸色一冷，直截了当地问：“既然我现在已然是浴火重生，我的人，就不要瞻前顾后，只要本郡主在，你们有话照直了说，大姐那里可是亏待了你。”
众人进屋后，婉如知趣的领着众人离开，难得窗外凉风习习，我莫名不敢看阿薇，只看着那午后零落朝花落了无数，飘零在尘土随风幽幽花香未尽，似轻盈若蝶。难觅晨开之美，我眉间如同拧了一把相思锁，微微凝结成了唇畔的一抹往事云烟。往事不堪怜，往事不堪念，可是往事却不知道，又不堪乱了谁心中的那沧海桑田。
我努力平复了下自己心情，轻轻过去，阿薇忙福身，我莫名心疼，蹲下，抚着她低头的青丝，她以前不这样，却也说不上哪里不对，便轻轻道：“这几年可还好吗。”
阿薇略略迟疑，开口道：“奴婢一向小心，大小姐也算怜惜奴才。”
我目光滞留在当初我送的她手镯上，还是如从前那般通体碧绿，莫名觉得感伤：“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没料想，这一句，叫她忽然红了眼，跪下磕头哽咽道：“是奴婢不好，本来奴婢知道小姐成了郡主，便想和宋大哥一起，和大小姐告辞，连夜过来。只是大小姐先是说路上流寇还不断，有说宋大哥军务在身，然后说中秋回府的时候，必然可以和小姐相见。所以奴婢也实在不好意思说走就走。”
我亦含泪安慰：“这不怨你，你受了她三年照拂，若执意离开，反倒落人口舌。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你我主仆三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
她将我扶起，还是那么熟悉的力道，便热泪盈眶道：“小姐没事就好，奴婢天天想着念着主子，若主子有半点差池，奴婢也不用活了。索性老天开眼，若右儿妹妹在天之灵知道小姐现在是郡主之身，必然是拍手叫好。”
我破题微笑，一下戳了她脑门，骂道：“傻瓜，以后不许那么想，再说了，你不是有宋可吗？我都还没喝上你喜酒，亲自将你风光出嫁。不到那个地步，你家小姐怎么会撑不住。”
阿薇脸一红，低头道：“小姐还是不改以前爱取笑奴才的习惯。”
听者有心，我微微一愣，又想起当日也曾这么取笑阿薇，右儿在旁还傻傻不开窍。梦醒回忆，昨日景已碎，再也寻不到右儿的音容样貌，再也拾不起，她曾经的欢声笑语，如红花落处已化泥。
我忙定神，说了句女大当嫁，便转了话题问道：“对了，大姐说宋可还在帮大姐夫处理事务，看来为忠姐夫很是器重他？”
阿薇擦擦了带着泪水的双眸，却是欲言又止，思索了下，道：“奴婢本是女子，见识浅薄不该在背后胡说。只是宋大哥和我私下相会的时候，总说让我这般苦等，实在是委屈了我。”
我见她为难的样子，便知道了个七八分，便安慰道：“他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空有鲲鹏之志，当初洛林让他在咱们院子里保护所有人，他都是一个人月下喝闷酒，如今你这么说，他还是抑郁不得志吗？”
阿薇皱了皱眉，轻叹道：“奴婢也不好说，只是在我看来，大姑爷让宋大哥做的无非就是跑腿，送信，甚至是养马，看仓之事。若不是为了奴婢，宋大哥早就一走了之了。”奴婢知道背后抱怨主子不好，可是之前宋大哥在少爷跟前也算是个副官，现在却连个家奴都不如。”
家奴都不如？那果然是没把我当成自己人了，我冷笑了下，其实也不怨大姐夫妻这样，有些到底也是落魄之后才明白，说什么患难见真情，也不是谁欠谁的，不过是为人的底线和原则，更何况云泥之别，一切的一切有了界限，便不可能单纯，当初互相讨好，到现在互相提防，本就是情理之中，只是如今就差一场不欢而撒的离别。
正想继续问着，却听见外头余嬷嬷通报道：“郡主，又一位自称姓宋的侍卫说要见您，可要放行？”
阿薇本半跪着，一听这话，忙看向我，迅速立起，我叹了口气，冲着她说：“快点让他进来，之前也没有这么多规矩，怎么我成了郡主，倒拘谨起来，果然是有得必有失。”
宋可进门后，我细细打量，一身青衣粗布，还不如之前为我看家护院来的体面，只差一顶管帽，便是个活脱脱的衙役，我心里莫名又酸又喜，如同加了糖的米醋，却又不能似阿薇一样扑上去安抚，便带着颤音故作笑颜：“宋可你来了？”
宋可到底是男儿，看了一眼后，忙低头沉声：“郡主，小人给你请安，郡主金安。”说罢居然便跪地磕头，我一下见了说不出的滋味，他原本见我也就单膝跪地，甚至当时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傲气凌人，那句我是疆场杀敌撒热血，岂非在这方寸之间陪你们勾心斗角的话，我还犹在耳边，现在居然学了这等奴才的规矩。
我忙吩咐阿薇：“你还不赶紧扶他起来，当年初见都怨着我，如今反而少了那我佩服的骨气。”
宋可起身之后，默然无语，阿薇也是看了他一眼，却不敢多言。
我皱眉，阿薇当初比起右儿，确实是小心敬慎，可这样子显然是小心过了头，成了害怕，我便冲着在那垂头站着的宋可问道：“宋侍卫，你和阿薇是和我一起经历过风雨之人，我当初让你带着阿薇走，便是以为自己永无翻身之日了，现在能有此番机遇，也是我自己万万不敢想的。”我眸色一冷，直截了当地问：“既然我现在已然是浴火重生，我的人，就不要瞻前顾后，只要本郡主在，你们有话照直了说，大姐那里可是亏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