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遍体鳞伤
372遍体鳞伤
不想旁边的如儿又气又急道：“卷碧，二少奶奶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你现在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犹豫什么啊！？你若要感念你和三小姐的主仆情谊，就不要哭哭啼啼，自个儿受着，反正咱们做奴才的命本就不是命！要是想奔条活路，就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求二少奶奶救命。”
我诧异道：“好端端怎么又说要我救命作甚，卷碧，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对我有恩，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只管对我说吧。”
卷碧一下膝行扯住我裤腿，泪流满面，嘤嘤哭着道：“二少奶奶，不，郡主娘娘救命！”
我忙想扶她一把，却不料手抓在她肩头，她哎哟一声，浑身发抖。我一惊，趁势捋起手臂上的衣袖，却见她满臂爬满了猩红的伤痕，虽是旧伤，可是青一条紫一条，有些刚消了红肿，有些未曾结痂。莫说一旁的如儿和忆右惊呼出口，即便我也是心疼不已。
不管怎么说，卷碧是与洛凤英一起长大的婢女，从小伺候她。虽然之前才库房的时候，和右儿相争过，我觉得这丫头性子跋扈，被洛林惩治之后，还以为她会怀恨在心，却没料到她也不仅仅是狐假虎威，有些时候是她主子太恶毒，她为了少受点皮肉哭，才跟着一起嚣张，如今看来私底下照样也是被那洛凤英作践的遍体鳞伤。
我蹲下身，轻轻抚着她的手臂，然后捧着她的脸道：“有话便说，你性子素来直来直去，若要我替你讨个公道，我自然会去和孙方宇说去。不过如何，孙家是知府，纵容做儿媳的如此虐待下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卷碧感激涕零，却哭着摇头道：“三小姐那脾气郡主你是知道的，奴婢受得住。只是前些日子奴婢的亲娘病重，只想见她一面。”
我取了瓷瓶，轻轻为卷碧撒上，又边吹着气，便给她抹匀后，说道：“为人子女，身体发肤都是爹娘给的，为他们养老送终更是应该的，何况我大明朝本就是以孝治国，难不成那洛凤英因为此事责打你？”
卷碧疼得口中发出咝咝的倒抽吸气声，咬唇道：“因为这边大少爷为他孩儿生辰设宴，我私下乞求小姐宽限我几日，她便立刻甩了我一耳光，叫我不要多生事端，还骂我在大喜的日子沾染什么晦气。”
我记得张妈妈在世的时候和我说过，卷碧是因为她爹重病将死被卖进洛府的，签了卖身契的奴婢，自然是洛府的人，即便想回家看看，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洛凤英要不答应，即便卷碧的亲娘断气她也不能去探视。只是，有些事情人情大过天，做得太绝，便是失了人心。
果然卷碧举着袖子拭泪，只是刚擦去，眼泪又流了下来：“奴婢亲娘死的时候，我没能见上一面，现在尸首还搁在家里不得安葬，更有八岁不到的弟弟孤苦无依。奴婢本偷偷托了孙府管家让他趁着小姐不知道，送些银钱与吃食给我那小弟。并通知弟弟，等到了晚上我半夜轮班的时候，偷偷潜了出去，私下和他碰面，好歹姐弟得让母亲入土为安啊。“
我默默摇头，这洛凤英果然是不知道收敛，即便嫁做人妇，为人之母还是这么泼辣狠毒，不管做奴做婢再卑贱，也不能剥夺她最后一点人伦亲情啊。何况人生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等儿女送终，即便奴婢在她眼里可能命如草芥，但是这事做得实在是太没有半点人性了。
只是这话还有蹊跷，我一脸疑惑地皱了眉，说道：“卷碧，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凤英这个人虽然不近人情，不过仅仅是如此，训斥几句，责打几下便也算了，我知道她跋扈，可是断断也不能责打你这个地步啊。”
卷碧伏在地上发抖哭泣：“郡主明鉴，奴婢半夜想偷偷溜出不想被家丁发现，还诬蔑我拿了孙府的钱物，一早就压了我告诉了孙府主母，三小姐在旁，她嫌我丢人，不但让我自行掌嘴，还让守门的用鞭子狠狠驱责我小弟，他才多大啊。我护着弟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就成了这个样子，弟弟更是浑身是伤，若不是我护着，他机灵跑的快，早就被活活打死了。求郡主开恩救救我弟弟吧。”
我听完，立刻脸色泛青，心中怒极，将她的头抱在怀里，恨声道：“你不要怕，这事我替你做主了，你把你家住哪告诉如儿。”然后拿出十两银子塞到她手上：“这点钱足够让你娘可以好好去了，至于你弟弟，我自有法子让他吃饱住暖。”
我说完卷碧泪光盈盈，看着我的眼底满是感激与震撼，不住磕头道：“谢谢郡主救命之恩。”
我唇角冷笑中也带无奈：“只是卷碧，你弟弟那我可以帮扶你，至于你，能救一时却不能救一世，你要想清楚了，你弟弟是你一脉相承，唯有你这个亲姐的呵护才叫人放心。”我话中之意她自然是明白，然后我准备转身离去之时，说道：“不管怎么说你本就不算我的人，甚至不是洛府的人，有些事情，我在明面上也奈何不得。”
卷碧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郡主能帮卷碧到这个份上，奴婢若再不知道谁是明主，便是个傻的！只要您一句话，卷碧愿意为郡主上刀山下火海。”
我见她此话是已然背叛洛凤英，反而故作犹豫：“本座知道你的心。也知道你想分分钟脱离苦海，本座倒可以想个法子把你要回来。只是这整个洛府和本座的恩怨，卷碧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何况你已经不算洛府的人，三小姐要不是犯了大错，被孙家休了。我想，按照她们的气性不会忍我太久，等到她们出手，自寻死路之时，我便顺势可以让你脱离苦海。“我顿了顿，眼光锐利看着她：”所以你暂时委屈着跟在那三小姐身边，只要她出了半点差池，你便可以和你弟弟团聚，寻个好的差事安心度日。“一切机锋只为了这最后一句。
不想旁边的如儿又气又急道：“卷碧，二少奶奶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你现在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犹豫什么啊！？你若要感念你和三小姐的主仆情谊，就不要哭哭啼啼，自个儿受着，反正咱们做奴才的命本就不是命！要是想奔条活路，就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求二少奶奶救命。”
我诧异道：“好端端怎么又说要我救命作甚，卷碧，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对我有恩，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只管对我说吧。”
卷碧一下膝行扯住我裤腿，泪流满面，嘤嘤哭着道：“二少奶奶，不，郡主娘娘救命！”
我忙想扶她一把，却不料手抓在她肩头，她哎哟一声，浑身发抖。我一惊，趁势捋起手臂上的衣袖，却见她满臂爬满了猩红的伤痕，虽是旧伤，可是青一条紫一条，有些刚消了红肿，有些未曾结痂。莫说一旁的如儿和忆右惊呼出口，即便我也是心疼不已。
不管怎么说，卷碧是与洛凤英一起长大的婢女，从小伺候她。虽然之前才库房的时候，和右儿相争过，我觉得这丫头性子跋扈，被洛林惩治之后，还以为她会怀恨在心，却没料到她也不仅仅是狐假虎威，有些时候是她主子太恶毒，她为了少受点皮肉哭，才跟着一起嚣张，如今看来私底下照样也是被那洛凤英作践的遍体鳞伤。
我蹲下身，轻轻抚着她的手臂，然后捧着她的脸道：“有话便说，你性子素来直来直去，若要我替你讨个公道，我自然会去和孙方宇说去。不过如何，孙家是知府，纵容做儿媳的如此虐待下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卷碧感激涕零，却哭着摇头道：“三小姐那脾气郡主你是知道的，奴婢受得住。只是前些日子奴婢的亲娘病重，只想见她一面。”
我取了瓷瓶，轻轻为卷碧撒上，又边吹着气，便给她抹匀后，说道：“为人子女，身体发肤都是爹娘给的，为他们养老送终更是应该的，何况我大明朝本就是以孝治国，难不成那洛凤英因为此事责打你？”
卷碧疼得口中发出咝咝的倒抽吸气声，咬唇道：“因为这边大少爷为他孩儿生辰设宴，我私下乞求小姐宽限我几日，她便立刻甩了我一耳光，叫我不要多生事端，还骂我在大喜的日子沾染什么晦气。”
我记得张妈妈在世的时候和我说过，卷碧是因为她爹重病将死被卖进洛府的，签了卖身契的奴婢，自然是洛府的人，即便想回家看看，也只能是偷偷摸摸的。洛凤英要不答应，即便卷碧的亲娘断气她也不能去探视。只是，有些事情人情大过天，做得太绝，便是失了人心。
果然卷碧举着袖子拭泪，只是刚擦去，眼泪又流了下来：“奴婢亲娘死的时候，我没能见上一面，现在尸首还搁在家里不得安葬，更有八岁不到的弟弟孤苦无依。奴婢本偷偷托了孙府管家让他趁着小姐不知道，送些银钱与吃食给我那小弟。并通知弟弟，等到了晚上我半夜轮班的时候，偷偷潜了出去，私下和他碰面，好歹姐弟得让母亲入土为安啊。“
我默默摇头，这洛凤英果然是不知道收敛，即便嫁做人妇，为人之母还是这么泼辣狠毒，不管做奴做婢再卑贱，也不能剥夺她最后一点人伦亲情啊。何况人生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等儿女送终，即便奴婢在她眼里可能命如草芥，但是这事做得实在是太没有半点人性了。
只是这话还有蹊跷，我一脸疑惑地皱了眉，说道：“卷碧，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凤英这个人虽然不近人情，不过仅仅是如此，训斥几句，责打几下便也算了，我知道她跋扈，可是断断也不能责打你这个地步啊。”
卷碧伏在地上发抖哭泣：“郡主明鉴，奴婢半夜想偷偷溜出不想被家丁发现，还诬蔑我拿了孙府的钱物，一早就压了我告诉了孙府主母，三小姐在旁，她嫌我丢人，不但让我自行掌嘴，还让守门的用鞭子狠狠驱责我小弟，他才多大啊。我护着弟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就成了这个样子，弟弟更是浑身是伤，若不是我护着，他机灵跑的快，早就被活活打死了。求郡主开恩救救我弟弟吧。”
我听完，立刻脸色泛青，心中怒极，将她的头抱在怀里，恨声道：“你不要怕，这事我替你做主了，你把你家住哪告诉如儿。”然后拿出十两银子塞到她手上：“这点钱足够让你娘可以好好去了，至于你弟弟，我自有法子让他吃饱住暖。”
我说完卷碧泪光盈盈，看着我的眼底满是感激与震撼，不住磕头道：“谢谢郡主救命之恩。”
我唇角冷笑中也带无奈：“只是卷碧，你弟弟那我可以帮扶你，至于你，能救一时却不能救一世，你要想清楚了，你弟弟是你一脉相承，唯有你这个亲姐的呵护才叫人放心。”我话中之意她自然是明白，然后我准备转身离去之时，说道：“不管怎么说你本就不算我的人，甚至不是洛府的人，有些事情，我在明面上也奈何不得。”
卷碧咬牙，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郡主能帮卷碧到这个份上，奴婢若再不知道谁是明主，便是个傻的！只要您一句话，卷碧愿意为郡主上刀山下火海。”
我见她此话是已然背叛洛凤英，反而故作犹豫：“本座知道你的心。也知道你想分分钟脱离苦海，本座倒可以想个法子把你要回来。只是这整个洛府和本座的恩怨，卷碧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何况你已经不算洛府的人，三小姐要不是犯了大错，被孙家休了。我想，按照她们的气性不会忍我太久，等到她们出手，自寻死路之时，我便顺势可以让你脱离苦海。“我顿了顿，眼光锐利看着她：”所以你暂时委屈着跟在那三小姐身边，只要她出了半点差池，你便可以和你弟弟团聚，寻个好的差事安心度日。“一切机锋只为了这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