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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口不择言

360口不择言

其实更深一层,是我想让他听的明白我话中的意思,我就是要和他划清界限,唯有这样,整个洛府我才可以毫无顾忌的连根铲除。

他似是自责,喃喃自语道:“确实是我太软弱,怨不得你现在还不原谅我!”

我声音冰冷而沉缓:“我早就不在乎了,其实只要我的孩子平安长大,除此,压根不稀罕你们洛府的一针一线。即便被算计胎落,即便被夫妻插足。我只要守着我孩子,我就想着或许就如此下去,将就一世罢了,谁都希望多多开枝散叶,谁都喜欢妻妾成全。我早已认命,也习惯你说什么,我便信你什么,你自去左拥右抱,我自当贤妻良母,做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也未尝不可,只可惜,你们洛家是一摊污秽,庙小妖风大!尽是些,为鬼为蜮衣冠禽兽,我就算忍着,你们也要将我害得尸骨无存,挫骨扬灰。“

洛林实在是没想到我竟然半点颜面都不给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气到了,连连咳嗽了好几下。看着我脸色发白,捂着胸口,曾经俊美潇洒的脸居然显出了病容。

我冷眼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知道为何居然没有一丝怜悯,谁能不迟不早地成熟,逐渐对生活的冷酷不幸学会忍受,谁才能活得更好一点。是啊,谁比谁不可怜,我不求你洛林对我赵如意有什么亏欠,可是你欠你亲儿永远还不清楚了。

不!

我心中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磐儿不用他亏欠,因为他既然不承认这个儿子,那这个儿子就没有这个爹。

想到此,我起身,狠下心肠,像一把冰冷而淬了毒的剑问道:“二少爷,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本郡主刚回苏州府,可忙得很。回头那些达官贵人送礼拜访,总不能碍着你洛二少爷在这,徒增尴尬吧?”

他见我顷刻之间下了逐客令,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似惊住了,随即有些无措地跪下去,口称不敢,那眸中不可置信的神色一览无遗。

洛林确实不明白,我和他同床共枕三年,自己的枕边人变得面目全非,平日里陪他琴瑟和谐时候的温顺典雅、与他和离时候的悲伤凄婉,如今凤凰涅槃,不留情面,毅然决然。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何做出下跪之举,便皱眉冷道:“你这么是作甚?”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认识的洛林不应该是随便跪人的,却见他无奈彷徨之色,垂首道:“别的我也不敢开口,只求郡主开恩,你若要报复,求放过云梅腹中孩儿。”

我看向他,眼里隐忍着森冷的怒意,开口道:“给我一个理由!”

他手背暴突起两根青筋,脸上却神色悲切道:“稚子无辜。“

我本不予以计较,可是这般同人不同命的话,我实在忍不住,压抑了一年光景,指着他这个做父亲的,将所有悲愤倾泻而出,颤声道:“好你个洛林,当初你嫡出的孩儿都一个接着一个忍心看着你娘亲和你那红叶嫂嫂害死,怎么,现在那云梅的孩子却这么害怕我出手了?她是什么出身?她是什么手段,她腹中的孩儿及的上我磐儿半分?”是,稚子无辜,可我偏生毒了舌头,口不择言质问,然后冷冷盯着他:”看来我确实高估我自己曾是你枕边人了。“

“那如意对不起,事不过三,我已经失去两个孩子了,这一个,即便不是你所出,好歹也是流着我的骨血,将心比心。若这个我再不能守护,我枉为人父了,何况若你我不和离,他也是叫你一声大娘的。”洛林木然地开口,眸光有点闪烁着畏惧和后悔。

”事不过三?“我用力抓着祥云灵蝠贵妃榻的支撑着自己的身躯,眉目间带了一丝恨怒血色,枉为人父,我特别想问问他,那磐儿到底算什么?他难道对我这个千辛万苦甚至赔上了一切才要来的孩子没有一点愧疚吗?

如今,磐儿都不需要他这个做爹的庇护了,甚至谁要是敢说他半句,那王府世子的身份都可以要那些敢看低他的人顷刻间就付出代价!

只是洛林这个当爹的他没资格。他是磐儿还不知人事起,就从未见过面的爹,没人能代替他,洛林欠这个儿子一个答案。

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枝头梨花薄,片片催零落,果然是琴声断,心头伤,忆里流光错。原来不止我不想和他回不到当初,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将一切付之东流。他用一个男人的双膝跪着不起,坚持着,近乎是威胁,终于我听到了自己身体里仅存的一点东西悲鸣起来了。

他的情与时光皆薄凉,我的义与梨花共泪殇。莫名的心头被狠狠掐了下,疼的我不能呼吸,那个作为女人,最柔软的深处,被利刺包围着着的那一点点可笑的希冀,在心头一点点挣扎,很疼。

那是曾经的赵如意,作为他洛林妻子,亲手被洛府埋葬的灵魂,在那不甘,在那不愿。那个压在心头,软弱隐忍的洛府二少奶奶仅存的一点点夫妻情义在那彻底湮灭。

仅存的一点点不忍,瞬时在心间荡然无存,只觉得浑身凉透了,良久才吐出一句:“很好,你既然这么说,我便答应放过云梅肚子里的孩子。但是她欠我的,等她生产后,我想什么时候讨还便什么时候讨还。你若敢用稚子无辜的理由再来博取可怜,那我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一个不留。世间从无两全法,保大保小可是你洛林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