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两不相欠
310两不相欠
如意不怕啊，我总觉得，自个是有恩于我的，必然会以义相报。断恩绝义，必然是要两不相欠，王爷想必和李娘娘情分匪浅，那几幅字画，说的好听是奴婢问小姐要的，其实是送给李娘娘以念曾经的亲密无间。若因为这洛神图字，都能让王爷和我们上下离心，那就太不值当了。不过，奴婢素来觉得，做人要两不相欠，恩怨分明，这点，王爷应该和臭味相投。”
八贤王，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又转而看着我身后尽力躲闪的李娘娘：“声音里多了一种柔软而茫然的气息：“死丫头，说不过你，你说送就送，反正只要兰慧还活着，老子王府里，你喜欢什么尽管拿去。”
心迹未予外人阅，花枝一束故人香。人间正道苦且悲，小人嘁嘁扰是非。且恨儿女心事浅，何不从长计议为。
可是我们想从长计议，却时不待人。李干娘是当今圣上的生母，这事本应该慢慢消化，可是现在一切已经是火烧眉毛了。八贤王情绪恢复片刻，便命他身边的贴身丫鬟，以及带刀侍卫在那夜雾萦绕的回廊里守着，而我们几个，只留了余嬷嬷伺候着，全数跟着他进了一间密室，那暗门一推，撩开挂着的祥云精锻的岁寒四友画帘，里面焚着不知名的香。
不等八贤王入定，我身后的李娘娘忽然微微说了句：“这花蕊夫人衙香还是那么好闻。”
八贤王听到，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忽然又有了那寻常人难以得见的温柔。只是李干娘莫名又躲了一下。
人已碾作尘，忆情香如故。只有在宫中受宠过的妃子，才会知道这绝对不入凡尘的名香。可惜，记忆不复成殇，回忆终成绝想。
八贤王见李干娘依旧对他再三戒备，不由颓然，幽幽问道：“如意，此事你说怎么办？”
我回神，下意识迟疑了下，忙恭敬道：“这事已经涉及当今圣上的龙威了。奴婢不敢，也不能在王爷和娘娘面前胡言乱语，一个不当，那是欺君之罪，甚至诛灭九族的啊。”
八贤王那薄唇勾起一抹嘲谑的弧度：“丫头，事已至今，你可别忘记，不管你有心还是无意，你都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除了一条路走到黑。”他见我脸色白了一白冷笑出声：“所以，你要以为你现在还能走回头路吗？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我让你进我密室，就是与你同生共死了。萧墙之乱，宫闱之衅，不是灭口就是成为至亲。九死一生，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你倒不如快点用你之前不怕死的玲珑心肠，好好想想这一夜该怎么办？男人的战场在前朝沙场，女人的战场在后宫庭院，这点你比我擅长。你不用推脱，这里就你能拿主意。”
八贤王盯着我，半晌，看的我心头发毛，我微微环顾四周，小王爷，忆君，忆右，确实这里所有人，都在指望我，我咬着牙，忽然嗤笑了一声：“王爷既然这么说，横竖一死，那就休怪如意妄议朝政了。
早已入土的深宅大院，泯灭了初遇的芬芳，有的不过是外人不见一人撑家女儿暗淡的鬓妆。
在洛府，每每都有无数次对旁人起了杀心，可惜我不过是个女流，手无寸铁，总会陷入对峙后，以退为安，以和为贵的僵局。却原来，自己可以成为他人的军师，本无心，奈何命运，若有心，命运奈何。
或许，这步有去无回的棋，走对了。
既然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别人的军师，或自己的棋子，人生不是非白即黑，活在当下，那我命由我不由天了。
我冷冷地蹙眉，便也不客气，寻了一个红蝙金丝枕靠坐，正视八贤王道：“王爷既然这么看得起我，万物皆有因，万事皆有果，万事万物，前因后果，因果相连，既然连娘娘都可以偷天换日，杀人灭口，那一切的一切，红颜薄命，帝王无情。是不是八贤王要和奴婢说说呢？“
八贤王我一天观察下来非等闲，更是不拘小节，我若不直接了当，他反而会顾忌我，本来问及皇室秘闻是死罪，可是将来的日子已然是九死一生，倒不如把这些顾忌抛开，还能活得更自在一点。
八贤王面色在那花蕊衙香中，捉摸不定，只顿了顿，看着我诡谲一笑：“不错，是我看中的人，就算是个女流，也有这胆识，既然这样，扬儿，你把这来龙去脉来详说一番吧，你们几个既然把命都准备随时给圣上了，那也不用害怕了，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插口便是。“
小王爷，深深吸了一口冷气，陡然冷怒地瞪大了眼，阴沉地盯着我。他那父王却双手支着脸颊看着四周，微微眯起眼。
些许，张扬摇了摇头，脸慢慢放松了下，虽然不及他那父王面不露色的狡诈，却也是换了一副脸孔，只淡淡微笑：“当初熙宁元年，我皇兄神宗即位，还是垂髫小儿，那严氏以皇太后身份垂帘听政，她哥哥严嵩是顾命大臣。一时之间，兄妹权倾朝野。这些我初识姐姐的时候，已然告诉你了。”见我点头，他难得正经像是和我说尘封往事，又像是在告诉朝堂风云：“姐姐虽是聪明，可是那前朝后宫牵绊，又怎么会明白。咱们大明朝，有过兄终弟及的先例，靖难之役，才会有那感恩寺的兴建。成祖先帝虽然是千古明君，可惜到底是抢了自己侄儿的皇位。而真宗先帝又确有一个能干的弟弟――便是我爹爹泾王元俨。”
如意不怕啊，我总觉得，自个是有恩于我的，必然会以义相报。断恩绝义，必然是要两不相欠，王爷想必和李娘娘情分匪浅，那几幅字画，说的好听是奴婢问小姐要的，其实是送给李娘娘以念曾经的亲密无间。若因为这洛神图字，都能让王爷和我们上下离心，那就太不值当了。不过，奴婢素来觉得，做人要两不相欠，恩怨分明，这点，王爷应该和臭味相投。”
八贤王，顿了顿，看了我一眼，又转而看着我身后尽力躲闪的李娘娘：“声音里多了一种柔软而茫然的气息：“死丫头，说不过你，你说送就送，反正只要兰慧还活着，老子王府里，你喜欢什么尽管拿去。”
心迹未予外人阅，花枝一束故人香。人间正道苦且悲，小人嘁嘁扰是非。且恨儿女心事浅，何不从长计议为。
可是我们想从长计议，却时不待人。李干娘是当今圣上的生母，这事本应该慢慢消化，可是现在一切已经是火烧眉毛了。八贤王情绪恢复片刻，便命他身边的贴身丫鬟，以及带刀侍卫在那夜雾萦绕的回廊里守着，而我们几个，只留了余嬷嬷伺候着，全数跟着他进了一间密室，那暗门一推，撩开挂着的祥云精锻的岁寒四友画帘，里面焚着不知名的香。
不等八贤王入定，我身后的李娘娘忽然微微说了句：“这花蕊夫人衙香还是那么好闻。”
八贤王听到，那深不见底的眸子，忽然又有了那寻常人难以得见的温柔。只是李干娘莫名又躲了一下。
人已碾作尘，忆情香如故。只有在宫中受宠过的妃子，才会知道这绝对不入凡尘的名香。可惜，记忆不复成殇，回忆终成绝想。
八贤王见李干娘依旧对他再三戒备，不由颓然，幽幽问道：“如意，此事你说怎么办？”
我回神，下意识迟疑了下，忙恭敬道：“这事已经涉及当今圣上的龙威了。奴婢不敢，也不能在王爷和娘娘面前胡言乱语，一个不当，那是欺君之罪，甚至诛灭九族的啊。”
八贤王那薄唇勾起一抹嘲谑的弧度：“丫头，事已至今，你可别忘记，不管你有心还是无意，你都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除了一条路走到黑。”他见我脸色白了一白冷笑出声：“所以，你要以为你现在还能走回头路吗？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我让你进我密室，就是与你同生共死了。萧墙之乱，宫闱之衅，不是灭口就是成为至亲。九死一生，由不得我，也由不得你，你倒不如快点用你之前不怕死的玲珑心肠，好好想想这一夜该怎么办？男人的战场在前朝沙场，女人的战场在后宫庭院，这点你比我擅长。你不用推脱，这里就你能拿主意。”
八贤王盯着我，半晌，看的我心头发毛，我微微环顾四周，小王爷，忆君，忆右，确实这里所有人，都在指望我，我咬着牙，忽然嗤笑了一声：“王爷既然这么说，横竖一死，那就休怪如意妄议朝政了。
早已入土的深宅大院，泯灭了初遇的芬芳，有的不过是外人不见一人撑家女儿暗淡的鬓妆。
在洛府，每每都有无数次对旁人起了杀心，可惜我不过是个女流，手无寸铁，总会陷入对峙后，以退为安，以和为贵的僵局。却原来，自己可以成为他人的军师，本无心，奈何命运，若有心，命运奈何。
或许，这步有去无回的棋，走对了。
既然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别人的军师，或自己的棋子，人生不是非白即黑，活在当下，那我命由我不由天了。
我冷冷地蹙眉，便也不客气，寻了一个红蝙金丝枕靠坐，正视八贤王道：“王爷既然这么看得起我，万物皆有因，万事皆有果，万事万物，前因后果，因果相连，既然连娘娘都可以偷天换日，杀人灭口，那一切的一切，红颜薄命，帝王无情。是不是八贤王要和奴婢说说呢？“
八贤王我一天观察下来非等闲，更是不拘小节，我若不直接了当，他反而会顾忌我，本来问及皇室秘闻是死罪，可是将来的日子已然是九死一生，倒不如把这些顾忌抛开，还能活得更自在一点。
八贤王面色在那花蕊衙香中，捉摸不定，只顿了顿，看着我诡谲一笑：“不错，是我看中的人，就算是个女流，也有这胆识，既然这样，扬儿，你把这来龙去脉来详说一番吧，你们几个既然把命都准备随时给圣上了，那也不用害怕了，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插口便是。“
小王爷，深深吸了一口冷气，陡然冷怒地瞪大了眼，阴沉地盯着我。他那父王却双手支着脸颊看着四周，微微眯起眼。
些许，张扬摇了摇头，脸慢慢放松了下，虽然不及他那父王面不露色的狡诈，却也是换了一副脸孔，只淡淡微笑：“当初熙宁元年，我皇兄神宗即位，还是垂髫小儿，那严氏以皇太后身份垂帘听政，她哥哥严嵩是顾命大臣。一时之间，兄妹权倾朝野。这些我初识姐姐的时候，已然告诉你了。”见我点头，他难得正经像是和我说尘封往事，又像是在告诉朝堂风云：“姐姐虽是聪明，可是那前朝后宫牵绊，又怎么会明白。咱们大明朝，有过兄终弟及的先例，靖难之役，才会有那感恩寺的兴建。成祖先帝虽然是千古明君，可惜到底是抢了自己侄儿的皇位。而真宗先帝又确有一个能干的弟弟――便是我爹爹泾王元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