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强弩之末
225强弩之末
我这么一问不打紧，阿宝开始呜咽不已，就连一旁抱着我孩子的如儿开始啼哭，我知道必然是不好的，咬着唇道：“张妈妈和右儿怎么了，你们说，我挺得住。”
婉如忙抱着我，悲哭道：“你莫问了，昨天夜里，你被洛林抓走后，她们岂有活命之理。张妈妈想让右儿翻窗逃跑的，却不想惊动了看守的人，于是她拼死护着右儿，不想被那红叶的恶奴给一刀活活砍死。”
我茫然失措，看着如儿道：“那右儿呢，也没逃掉吗？”
如儿和右儿，一见如故，情分跟婉如和我一样，如同亲姐妹，素来她们两个没事便腻在一起，此刻我一问，她双手抱着磐儿，眼泪如同开闸的水槽，哭得全身抽噎：“二少奶奶，这么多人，右儿怎么跑的了。本来那红叶格格就恨透了她，你被少爷押回去的时候，她就叫老夫人罚了右儿，叫她去军营，犒劳三军。”
右儿自小就服侍我，我一切的饮食起居都离不了她。一时之间，晴天霹雳一样的噩耗，让我心里绞痛一下扯住头发，不敢相信这事实，右儿才多大，如此惩罚，简直就是叫她生不如死。
如儿还欲说什么，却叫婉如拦着，她闭眼道：“妹妹不要太过伤心，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每个人只能独自面对生命的黑暗深渊断崖绝壁，风声呼啸。你现在早已连自身不能保全，还有什么办法让右儿依仗，让她凭靠。张妈妈为了你而死的，右儿也是为了你遭罪，现在她们已经没人可以动了，把你身边的刺都拔了，就轮到你了，你要再伤心坏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吗？你不能叫她们白白受罪，白白死了啊。”
我听了她的话，木然的屈着脊梁骨咬得牙根都已经发疼忍着这奇耻大辱。眼睛如同要瞪出来一样，我怔怔握紧拳头，只听咔擦一声，指甲都断了，我说道：“我得去救右儿去。”
婉如心疼的，捧起我的手，见我眼中无神，怒到已经麻木不仁，手心都冒着血丝，吓的忙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含泪道：“你现在怎么去的？瞒着你，就是要你周全，以后有了机会才报仇啊，你要是现在过去，她们巴不得你送上门去啊。”
我用尽气力抱紧婉如，却知道将她的话听见去，生生道：“是我无用，右儿从来就没有跟我过上一天好日子，却为了我落得如此下场，张妈妈要是不投靠我，也不会被要了性命啊。是我无用啊，是我无用啊。”
我捶胸，只想要是痛快的死去，或者倒干净了。我现在已然醒悟了，从洛林被红珠污蔑醉酒侵扰，就是对我设局，从一开始，婆婆，洛天，红叶，乃至那凤家姐妹，早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要铲除我了。我估计，就连当日设计我早产，也是她们计划的一部分，此等连环计，我怎么逃。
只是，我还没有喘息过来，秋霜为融，寒潮初到，窗外月黑风高，无尽的黑暗中，凝望到月牙偶露峥嵘，如同尖刀，像是霍霍冲我要袭来。
我不知道婉如她们何时退下的，也不知道我是什么睡着的，依稀晓得，那哭晕过去后，心像是被人狠狠捏着，不能喘气。
惊醒我得，是楼下一片嘈杂，各种怒喝，尖叫，我稍微恢复了点心气神，只依稀听见婉如的声音：“我这里你也敢随便闯进来？”
我忙连滚带爬来到菱花窗前，却看到来了一群人，领头的居然是红叶的妹妹红珠，她在那冷冷立着，一身织锦镶边的紫色斜襟长袍。早已褪去那日客厅上娇娇弱弱，天真可欺的样子，已然威风凌凌，一脸狞笑，那气度像足了她那姐姐红叶，根本不把婉如放在眼里，一副耻高气扬的样子。
红珠看着婉如拦在面前，只是婉如瘦弱的似一株病梅，倒也没多说什么，只微微笑了一下，便等着她：“婉如大嫂，我家姐姐请二少奶奶过去，你这样拦着我，叫我怎么交代。”
婉如一脸苍白，她环顾了下红珠身后的一群人，如同豺狼虎豹，她知道是拦不住的，便咬了下唇，强自镇定道：“你家小姐要找二少奶奶何事，天色这么晚了！明日再说吧。”
红珠年少，根本没那么好的脾气，冷冷一哼：“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少奶奶啊，我姐夫不在，你以为你拦的住吗，我不过是客气几句，人要不要带走，还用得着你来决定？”
红珠是红叶的妹妹，面上虽然要维持着最基本的礼数，其实估计早就摸清楚婉如在洛府的地位了，她已然不想再掩饰丝毫不把婉如放在眼里的鄙夷。挥了挥手，身后那些婆子，家丁便寻了缝就冲了进来，要上楼来捉我。
婉如见了，大怒一声：“哪个不要命的敢上我楼去，难道大少爷不回来了吗？”
这一句，倒是镇住了所有想上去的人。可是我却看出婉如只是强弩之末，她根本不可能拦住，就算今日拦住了一时，也拦不住一世。
那红珠看了，眯起眼睛，一时半刻却拿婉如没有办法，抬头间，看见我的身影，忽然笑道：“原来二少奶奶醒着啊，我家姐姐让我知会你一声，你若是还想见你那贴身的丫鬟右儿最后一面，你便下来，跟着我们过去，你若不愿意，那就怨不得我姐姐辣手无情了。”
我一听，知道前面必然又是狼巢虎穴，却不能不去，喉咙有沙哑的疼痛，忽而冷笑起来，“你不用说这些，你们的手段我清楚，我跟你去就是了。“
阿宝扶着我下去，红珠冷冷睇了我一眼，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朝着红叶的屋子走去。
婉如扯住我，想说什么，我对她摇头道：“她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帮我保全磐儿。”
与其说我是跟着，不如说我是被这些恶奴拖着走的。好几次，我都差点跌倒在地上，也亏得这些人，孔武有力，虽然我双臂疼的不自知，好歹我没有跪下一身狼狈，保住那最后一点尊严。
我这么一问不打紧，阿宝开始呜咽不已，就连一旁抱着我孩子的如儿开始啼哭，我知道必然是不好的，咬着唇道：“张妈妈和右儿怎么了，你们说，我挺得住。”
婉如忙抱着我，悲哭道：“你莫问了，昨天夜里，你被洛林抓走后，她们岂有活命之理。张妈妈想让右儿翻窗逃跑的，却不想惊动了看守的人，于是她拼死护着右儿，不想被那红叶的恶奴给一刀活活砍死。”
我茫然失措，看着如儿道：“那右儿呢，也没逃掉吗？”
如儿和右儿，一见如故，情分跟婉如和我一样，如同亲姐妹，素来她们两个没事便腻在一起，此刻我一问，她双手抱着磐儿，眼泪如同开闸的水槽，哭得全身抽噎：“二少奶奶，这么多人，右儿怎么跑的了。本来那红叶格格就恨透了她，你被少爷押回去的时候，她就叫老夫人罚了右儿，叫她去军营，犒劳三军。”
右儿自小就服侍我，我一切的饮食起居都离不了她。一时之间，晴天霹雳一样的噩耗，让我心里绞痛一下扯住头发，不敢相信这事实，右儿才多大，如此惩罚，简直就是叫她生不如死。
如儿还欲说什么，却叫婉如拦着，她闭眼道：“妹妹不要太过伤心，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每个人只能独自面对生命的黑暗深渊断崖绝壁，风声呼啸。你现在早已连自身不能保全，还有什么办法让右儿依仗，让她凭靠。张妈妈为了你而死的，右儿也是为了你遭罪，现在她们已经没人可以动了，把你身边的刺都拔了，就轮到你了，你要再伤心坏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吗？你不能叫她们白白受罪，白白死了啊。”
我听了她的话，木然的屈着脊梁骨咬得牙根都已经发疼忍着这奇耻大辱。眼睛如同要瞪出来一样，我怔怔握紧拳头，只听咔擦一声，指甲都断了，我说道：“我得去救右儿去。”
婉如心疼的，捧起我的手，见我眼中无神，怒到已经麻木不仁，手心都冒着血丝，吓的忙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含泪道：“你现在怎么去的？瞒着你，就是要你周全，以后有了机会才报仇啊，你要是现在过去，她们巴不得你送上门去啊。”
我用尽气力抱紧婉如，却知道将她的话听见去，生生道：“是我无用，右儿从来就没有跟我过上一天好日子，却为了我落得如此下场，张妈妈要是不投靠我，也不会被要了性命啊。是我无用啊，是我无用啊。”
我捶胸，只想要是痛快的死去，或者倒干净了。我现在已然醒悟了，从洛林被红珠污蔑醉酒侵扰，就是对我设局，从一开始，婆婆，洛天，红叶，乃至那凤家姐妹，早就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要铲除我了。我估计，就连当日设计我早产，也是她们计划的一部分，此等连环计，我怎么逃。
只是，我还没有喘息过来，秋霜为融，寒潮初到，窗外月黑风高，无尽的黑暗中，凝望到月牙偶露峥嵘，如同尖刀，像是霍霍冲我要袭来。
我不知道婉如她们何时退下的，也不知道我是什么睡着的，依稀晓得，那哭晕过去后，心像是被人狠狠捏着，不能喘气。
惊醒我得，是楼下一片嘈杂，各种怒喝，尖叫，我稍微恢复了点心气神，只依稀听见婉如的声音：“我这里你也敢随便闯进来？”
我忙连滚带爬来到菱花窗前，却看到来了一群人，领头的居然是红叶的妹妹红珠，她在那冷冷立着，一身织锦镶边的紫色斜襟长袍。早已褪去那日客厅上娇娇弱弱，天真可欺的样子，已然威风凌凌，一脸狞笑，那气度像足了她那姐姐红叶，根本不把婉如放在眼里，一副耻高气扬的样子。
红珠看着婉如拦在面前，只是婉如瘦弱的似一株病梅，倒也没多说什么，只微微笑了一下，便等着她：“婉如大嫂，我家姐姐请二少奶奶过去，你这样拦着我，叫我怎么交代。”
婉如一脸苍白，她环顾了下红珠身后的一群人，如同豺狼虎豹，她知道是拦不住的，便咬了下唇，强自镇定道：“你家小姐要找二少奶奶何事，天色这么晚了！明日再说吧。”
红珠年少，根本没那么好的脾气，冷冷一哼：“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少奶奶啊，我姐夫不在，你以为你拦的住吗，我不过是客气几句，人要不要带走，还用得着你来决定？”
红珠是红叶的妹妹，面上虽然要维持着最基本的礼数，其实估计早就摸清楚婉如在洛府的地位了，她已然不想再掩饰丝毫不把婉如放在眼里的鄙夷。挥了挥手，身后那些婆子，家丁便寻了缝就冲了进来，要上楼来捉我。
婉如见了，大怒一声：“哪个不要命的敢上我楼去，难道大少爷不回来了吗？”
这一句，倒是镇住了所有想上去的人。可是我却看出婉如只是强弩之末，她根本不可能拦住，就算今日拦住了一时，也拦不住一世。
那红珠看了，眯起眼睛，一时半刻却拿婉如没有办法，抬头间，看见我的身影，忽然笑道：“原来二少奶奶醒着啊，我家姐姐让我知会你一声，你若是还想见你那贴身的丫鬟右儿最后一面，你便下来，跟着我们过去，你若不愿意，那就怨不得我姐姐辣手无情了。”
我一听，知道前面必然又是狼巢虎穴，却不能不去，喉咙有沙哑的疼痛，忽而冷笑起来，“你不用说这些，你们的手段我清楚，我跟你去就是了。“
阿宝扶着我下去，红珠冷冷睇了我一眼，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朝着红叶的屋子走去。
婉如扯住我，想说什么，我对她摇头道：“她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帮我保全磐儿。”
与其说我是跟着，不如说我是被这些恶奴拖着走的。好几次，我都差点跌倒在地上，也亏得这些人，孔武有力，虽然我双臂疼的不自知，好歹我没有跪下一身狼狈，保住那最后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