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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急不可耐

220急不可耐

凤娟笑道:“三妹夫这话糊涂了,若不当着大家的面验,怎么能服众?洛府的一砖一瓦都是沾了咱们祖辈浴血沙场的血的,要是不明不白,所托非人,害二弟做一辈子罪人?”

洛林眼底沉重的犹豫和明晰的惊讶,已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努力吞咽了下口水,我在他面前,能感受到他此刻亦如我一般,冷汗沾湿了后背,那粘腻的感觉,如同鸡皮疙瘩叫人周身不再自在。他看了好久,如同看了我一个世纪后,问道:“娘子,你说要不要试?”

我眼眶里,装不下泪,如同泉眼不自主的落下,却笑道:“我嫁你三年有余,自问和你恩爱不移,有磐儿的时候,你奔赴沙场,我日夜翘首,本怕有个万一,那有他好歹此生不至无望。庆幸等到你回来,却要被人如这样三堂会审,如同加在炭火上狠狠烧烤。你问我要不要试?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可知道我那时候度日如年为了什么?”

他低下头,想抓住我躲闪的指尖,却不得愿,只要艰难苦涩,如同早秋最酸涩的果子一般,说道:“娘子,你不要这么说,都是一家子,这样反而打消了大家疑惑,会更疼爱他啊,若心里都有根刺,反而对这孩子不好。”

被冷汗濡湿的鬓发贴在脸颊有粘腻的触感,像一条冰凉的小蛇游弋在肌肤上,那种寒毛倒竖的恐惧如此真切。我艰难地摇头,“你若要试,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怀疑我,没想到我在你心中居然如此不堪。”

他转过头去,止不住叹气,上头端坐的婆婆,马上出声安慰道:“洛林,儿女情长,注定不能出人头地,你看看你大哥,当初是怎么隐忍,怎么做的,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再说,也只是要磐儿一滴血,验明正身。当然,娘也知道会痛,但是,总不能真的做人活得不清不楚吧,大丈夫,当断则断,你这优柔寡断的性子,真是像足了你爹爹。”婆婆的声音再次软化,她可真是软硬都用上了。

我不再多说什么,心中千般不忍,但是,从一开始,我早就被人刀架在脖子上,根本就无力反抗什么。只是一切的一切。原是这般此中意,不过是违心成戏!人生如寄,不过是枉自空许白头心。

我辗转看了一下四周,敌我分明,我虽然根本不惧怕什么滴血验亲。可总觉得,还是有多少蹊跷在里面,虽然是心头是又乏累又酸楚,却振作的静观其变。

婉如没有松开过我的手,我对面一个个,都是魑魅魍魉般的交头接耳,婉如低声说:“不用怕,其身正,不令而行。她们现在再怎么说,都是她们的自由,只要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且记住一个都不要放过便可。”

我苦笑,我不放过她们?还不如她们折腾过这次后,放过我才好。我趁着这空,细细想来,事情为什么这么巧,一切一切,都似安排好的,为什么那红珠如同没事人一般站那里,仿佛被洛林醉酒羞辱的事情,一点没放在心头,明明是针对洛林的事,却偏偏红叶这个时候,却冲着我,怀疑起我为妇不贞,磐儿血脉不正。天底下从来没有这般巧合。

我心里微微一闪,这些事情会不会根本就是婆婆她们商量好的。刚才发生的那些被我忽略或是刻意不去猜疑的点点滴滴,如同冰雹一般,一个一个砸来,轰然作响,我不敢逃避,可是却又不敢面对,我看着她们婆媳胸有成竹的样子。总觉得,她们之间有着一种怎样的一种默契。我曾经引以为依蔽的洛林,他是在我身旁颓废,难解郁结,一颗心,脆弱的不知道是否承受的起,若……我实在不敢想,

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终于奶娘抱着磐儿进来。小小的襁褓,是我亲手针针线线绣的祥云如意图。红绯的蚕丝,夹着驼绒。磐儿像是刚被奶妈喂过,肉嘟嘟的小脸,一片安顺,像是睡着了,根本不知道现在等着他的未来是什么。

“把磐儿抱过来。”婆婆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双眸里没有丝毫骨肉亲情,只强硬坐在那里,一副不让人抗拒的冰冷。

我不由僵住,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吗?奶妈看向我,脚步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往前走。

我忽然咬了咬嘴唇,起身伸手结果磐儿,与其让她们来,还不如我自己来,至少有我护着他,不会被人暗下阴手。我怒目看着上头:“你们要如何验。我的孩子,自己来便是。”

那仁波切合目,开口道:“只要用一尺白布,沾湿,父子的一滴血都滴上去便可。”

红叶轻轻一笑:“这简单,将我们的哈达取来。”说完就有她的侍女捧着一尺二寸,两端有拔丝的绸布出来,她认真恭敬道:“哈达代表吉祥如意,要是血珠滴在上头,也不会有任何不详,冒犯。”她将哈达结果捧起,面对我,没有半份表情道:“弟妹,你若不放心,可以自己或者找人好好查验看看。”

我转而看向陆子轩,他会意后,上前翻来覆去,仔仔细细验视了好一会,点点头道:“确无不妥。”

婆婆摆手,无半份犹豫开口道:“既然一切就绪,就开始吧。”

我紧紧抱着磐儿,跟在洛林身后,凄楚道:“今日一试,即便磐儿是你亲生的,我们夫妻之间,你们父子他日终究是会有弥补不了的裂痕了。”

他没有转头,只是声音里的颤抖,像是在哭泣,哽延道:“我没有退路,也别无他法。”

仁波切将准备好的哈达递到了他的面前,洛林也走了过来,随手拿起身上的剑,对着手指,微微一划,几滴血便慢慢的滴入了在了布上。

我微愣,看着寒气逼人的剑,有点恐怖,便拿起头上上的一根金钗,挽起磐儿的小手,摸着他如藕节一般的臂膀,看着他一脸酣睡,没有对这个残忍的世界半份堤防之力,我实在是不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