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咄咄逼人
203咄咄逼人
红叶开始咄咄逼人，却被婉如四两拨千斤，脸色有点架不住，正一筹莫展，一旁的凤娟，却轻呵一声，唇角微动：“我素来以为我们家大嫂不问世事。”她话锋一转：“倒是会替如意妹妹推诿。只是这么大的丑事，对男人而言，不过是风流债罢了。”她斜斜看向我，细语如丝：“不过，素来女人三从四德，这娶妻纳妾，最是正常不过，何况如意的身体，她自个清楚，既然有云梅为先，红珠进门，又有何妨。”
她像是在劝我，可是句句如我耳却染发膏我刺心，我淡淡一句：“是无妨，可是也不能强人所难。”我看向她，莞尔一笑，如同依稀那日将她赶出府时的脸色：“至于你说的三从四德，只怕红珠身份金贵，做个妾，她不愿意屈就。论德，那便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红叶一听，目光从我脸上扫过，说道：“我妹妹好歹也是亲王之女，怎么可做妾？”
我双手一摊，笑道：“不然呢？难不成格格的意思，让洛林休了我，让位给你家妹妹？我倒是不懂你们南疆规矩，可是大明七出条条杠杠都在，格格是拿捏着哪条，叫我滚出这洛府？”
婉如弹了下手指的玛瑙戒，芊芊玉手，神情似梧桐梦醒，话似秋霜碎：“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这可就难办了，像我这般无子无福，都留在洛府，如意还真没什么理由让她让了主位。”
红叶气得满脸通红，瞅着婉如道：“姐姐平日闷声不响，公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如意你当成妹妹，红珠也是我妹妹，将心比心，你这么说，叫我妹妹如何做人。”
婉如和颜悦色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你为什么和我平妻，不用说，你我都知道，只是这哥哥什么样，弟弟未必需要跟上来。格格非要强塞硬逼，就不怕辱没了红珠吗？何况，洛天当初娶你，谁知道其中曲折过程，他和你说什么，许诺了什么。未必没有和我保证过。再怎么说，男女不都是两情相悦，才能良辰美眷。”红叶根本不知道怎么言说，正想争辩，却叫婉如堵住：“倒是二弟，之前倾心云梅，之后钟情如意。一妻一妾，甚是和睦，倒是红珠真要进门，按理也是排在云梅后面，做个姨娘。你说怕委屈了她，难不成，你南疆一门大将，连女子都要抢别人夫君不成？”
红叶被气得张口结舌，楞了好久，才道：“婆婆，此事我不管，你们一定要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就去回南疆，让我父皇定夺。”
一直没说话的婆婆，缓缓起身，劝道：“都是一家人，干嘛要说话这般难听，到底是洛林做下的错事。既然是做错了，咱们也算名门大户，不能强词夺理。“
我眉梢一扬，说道：”婆婆倒是不知道事情原委，光听一面之词就这样秉公处理，我见识浅薄，实在是前所未闻。我本就一心在磐儿身上，这多一个，少一个，于我也毫无关系。只是婆婆这贤良淑德的本事，做媳妇的我当真学不来。”我悠然饮了一口身旁的龙井茶，茶香甘冽，说话也顺了：“大哥娶红叶是为了国家兴亡，一己之力，博得洛府千古美名，蓬荜生辉。可是这事，单单大哥一个人做就够了，洛天本就一妻一妾，何必委屈红珠姑娘。”
婆婆看着我，不做声许久，目光盯着我，莫名冷冷：“红叶，要不这样吧。听老身一句，婉如她们说的也不错，你若实在是不答应，你看就让红珠委屈一下，这事当作误会便是了，如是答应了，就入我洛府，虽然名义是妾，可是礼数和规矩上，我们就当红珠是平妻，可好？”
我一听，刚要发作，却被婉如用手按住，然后转而轻蔑一笑，“纳妾可不是由得父母之命了，婆婆这么做，硬生生就朝二弟这儿，是不是越俎代庖了？何况妻妾之差，妻同度岁月，妾权钱导向。格格不会不知道，咱们大明朝这纳妾的确是不能拜堂的，按道理，纳妾连这种迎亲仪式都不能安排，因为纳妾不是娶妻，明媒正娶的老婆当然要拜天地，那才叫婚配，而纳妾呢，叫“妾通买卖”，和买东西差不多，没听说过买东西要举行仪式的。“
婆婆听了，微微一震，冷眼片刻，起身，沉声道：本来此事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来你们一边是不愿将就，一边是寸土不让。老婆子是管不了你们了。”我眼见她第一次发火，用力拍了下身边的木桌，扫了一眼道：“迎春，你去派人，直接到营房，叫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回来。便说迟一刻，我便一头碰死！”
我一听此话，也不顾别的了，忙拉着婉如一起跪下。红叶见我一跪，马上也拉了红珠跪下。而凤娟和凤英更是只说着，娘亲息怒。
这一跪直到洛天他们兄弟归来，我们都未曾起身，秋日里的地，已然凉了，我双膝莫名的刺疼，只是此刻非比寻常，四周万籁俱静，唯有婆婆斜斜靠在镂花的紫檀木椅上，闭住摇头叹息。
好久，洛天身后跟着洛林一起进门，洛天见所有人都跪着，不觉蹙眉道：“娘，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都跪着，还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说完，直接去扶红叶。
红叶起身后，他又转而来扶婉如。只是婉如丝毫不领情，依旧跪着，冷冷道：“你不必扶我，此番不是我受委屈，只是我妹妹受不得这气，我陪她算做大嫂的一点情谊。”
洛天知道婉如的脾气，忙对着洛林道：“你还傻杵着干嘛？什么时候，什么身子，弟妹还没出月子，跪伤了身子，我看你有空喝闷酒。”
洛林本来还碍着我给他气受的面子，踌躇不前，听他大哥这么一说，忙上来扶我。我不肯，眼中却透着已然谅解的目光，他转瞬明白之后，又高兴又诧异。我按了按他手心道：“我夫君做下这等错事，我代为跪着也是应该的。只是自己无用，没有锦囊之计，还有惹婆婆动怒，跪着也可叫婆婆消气。”
红叶开始咄咄逼人，却被婉如四两拨千斤，脸色有点架不住，正一筹莫展，一旁的凤娟，却轻呵一声，唇角微动：“我素来以为我们家大嫂不问世事。”她话锋一转：“倒是会替如意妹妹推诿。只是这么大的丑事，对男人而言，不过是风流债罢了。”她斜斜看向我，细语如丝：“不过，素来女人三从四德，这娶妻纳妾，最是正常不过，何况如意的身体，她自个清楚，既然有云梅为先，红珠进门，又有何妨。”
她像是在劝我，可是句句如我耳却染发膏我刺心，我淡淡一句：“是无妨，可是也不能强人所难。”我看向她，莞尔一笑，如同依稀那日将她赶出府时的脸色：“至于你说的三从四德，只怕红珠身份金贵，做个妾，她不愿意屈就。论德，那便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红叶一听，目光从我脸上扫过，说道：“我妹妹好歹也是亲王之女，怎么可做妾？”
我双手一摊，笑道：“不然呢？难不成格格的意思，让洛林休了我，让位给你家妹妹？我倒是不懂你们南疆规矩，可是大明七出条条杠杠都在，格格是拿捏着哪条，叫我滚出这洛府？”
婉如弹了下手指的玛瑙戒，芊芊玉手，神情似梧桐梦醒，话似秋霜碎：“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这可就难办了，像我这般无子无福，都留在洛府，如意还真没什么理由让她让了主位。”
红叶气得满脸通红，瞅着婉如道：“姐姐平日闷声不响，公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如意你当成妹妹，红珠也是我妹妹，将心比心，你这么说，叫我妹妹如何做人。”
婉如和颜悦色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你为什么和我平妻，不用说，你我都知道，只是这哥哥什么样，弟弟未必需要跟上来。格格非要强塞硬逼，就不怕辱没了红珠吗？何况，洛天当初娶你，谁知道其中曲折过程，他和你说什么，许诺了什么。未必没有和我保证过。再怎么说，男女不都是两情相悦，才能良辰美眷。”红叶根本不知道怎么言说，正想争辩，却叫婉如堵住：“倒是二弟，之前倾心云梅，之后钟情如意。一妻一妾，甚是和睦，倒是红珠真要进门，按理也是排在云梅后面，做个姨娘。你说怕委屈了她，难不成，你南疆一门大将，连女子都要抢别人夫君不成？”
红叶被气得张口结舌，楞了好久，才道：“婆婆，此事我不管，你们一定要给我个说法，否则我就去回南疆，让我父皇定夺。”
一直没说话的婆婆，缓缓起身，劝道：“都是一家人，干嘛要说话这般难听，到底是洛林做下的错事。既然是做错了，咱们也算名门大户，不能强词夺理。“
我眉梢一扬，说道：”婆婆倒是不知道事情原委，光听一面之词就这样秉公处理，我见识浅薄，实在是前所未闻。我本就一心在磐儿身上，这多一个，少一个，于我也毫无关系。只是婆婆这贤良淑德的本事，做媳妇的我当真学不来。”我悠然饮了一口身旁的龙井茶，茶香甘冽，说话也顺了：“大哥娶红叶是为了国家兴亡，一己之力，博得洛府千古美名，蓬荜生辉。可是这事，单单大哥一个人做就够了，洛天本就一妻一妾，何必委屈红珠姑娘。”
婆婆看着我，不做声许久，目光盯着我，莫名冷冷：“红叶，要不这样吧。听老身一句，婉如她们说的也不错，你若实在是不答应，你看就让红珠委屈一下，这事当作误会便是了，如是答应了，就入我洛府，虽然名义是妾，可是礼数和规矩上，我们就当红珠是平妻，可好？”
我一听，刚要发作，却被婉如用手按住，然后转而轻蔑一笑，“纳妾可不是由得父母之命了，婆婆这么做，硬生生就朝二弟这儿，是不是越俎代庖了？何况妻妾之差，妻同度岁月，妾权钱导向。格格不会不知道，咱们大明朝这纳妾的确是不能拜堂的，按道理，纳妾连这种迎亲仪式都不能安排，因为纳妾不是娶妻，明媒正娶的老婆当然要拜天地，那才叫婚配，而纳妾呢，叫“妾通买卖”，和买东西差不多，没听说过买东西要举行仪式的。“
婆婆听了，微微一震，冷眼片刻，起身，沉声道：本来此事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来你们一边是不愿将就，一边是寸土不让。老婆子是管不了你们了。”我眼见她第一次发火，用力拍了下身边的木桌，扫了一眼道：“迎春，你去派人，直接到营房，叫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回来。便说迟一刻，我便一头碰死！”
我一听此话，也不顾别的了，忙拉着婉如一起跪下。红叶见我一跪，马上也拉了红珠跪下。而凤娟和凤英更是只说着，娘亲息怒。
这一跪直到洛天他们兄弟归来，我们都未曾起身，秋日里的地，已然凉了，我双膝莫名的刺疼，只是此刻非比寻常，四周万籁俱静，唯有婆婆斜斜靠在镂花的紫檀木椅上，闭住摇头叹息。
好久，洛天身后跟着洛林一起进门，洛天见所有人都跪着，不觉蹙眉道：“娘，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都跪着，还说那么不吉利的话。”说完，直接去扶红叶。
红叶起身后，他又转而来扶婉如。只是婉如丝毫不领情，依旧跪着，冷冷道：“你不必扶我，此番不是我受委屈，只是我妹妹受不得这气，我陪她算做大嫂的一点情谊。”
洛天知道婉如的脾气，忙对着洛林道：“你还傻杵着干嘛？什么时候，什么身子，弟妹还没出月子，跪伤了身子，我看你有空喝闷酒。”
洛林本来还碍着我给他气受的面子，踌躇不前，听他大哥这么一说，忙上来扶我。我不肯，眼中却透着已然谅解的目光，他转瞬明白之后，又高兴又诧异。我按了按他手心道：“我夫君做下这等错事，我代为跪着也是应该的。只是自己无用，没有锦囊之计，还有惹婆婆动怒，跪着也可叫婆婆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