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195弱肉强食

195弱肉强食

弱肉强食,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天性罢了。洛府本身就暗流汹涌,多一个人,不过是更明面了,你死我活,不过是是生存之道的缩影罢了。

日子随着桂花的凋零,菊花开,寒燕高飞里度过。李后主说,一帘风月闲,洛天回来,庆贺,迎宾,来去热闹,顺带着洛林跟着应酬都应接不暇,确实叫我清闲不少,可是一帘掀开,确实大姐的到来。

那时,我已经能勉力起身了,披着一件桦色的长衫,坐在摇篮边,只觉风轻轻吹,跟着自己莫名轻轻哼着,轻轻摇着,毕生温柔,只望他无忧一生。

听见声响回神的时候,却见大姐万缕青丝梳成华丽繁复的缕鹿髻,只以赤金与红宝石的簪钗装点。

我轻轻一笑,说道:“姐姐还是这么光彩耀目。果然是丽质天成,明艳不可方物。”

她面色一凝,敛了衣裳,坐下直接抚上我的额头,说道:“我不在,你就这么生分了?”

她的声音,如一只蜻蜓轻轻落在我担惊受怕的心湖上,莫名委屈,不知道如何,还没说什么,就哭,哀哀道:“不是我生分,是怕姐姐现在和我亲近,惹了是非。”

凤仙没太多说什么,只是凑近了,我才发现,如玫瑰一般娇艳欲滴的她,居然比之前见的瘦了不少,一袭芙蓉色的长袍,压不住风尘扑扑也藏不了忧虑重重的表情。我只上上下下打量她,刚欲开口,她却掩住我的嘴道:“我没事,你吃的苦,姐姐都知道。”

她仔细的抓着我的手道:“三妹,我看过婉如了。她都跟我说了。“

我叹道:”我没事。只是苦了婉如姐姐了,早知道我们就该把当初的怀疑和她说。”

凤仙摇头,额头的东珠,聊无生气,她默然道:“咱们说了又能如何,说与不说,洛天在她心里早就死了。”

我含泪点头:“我之前劝住了她,现在却再无力护她。”

凤仙唏嘘道:“外人都说她是欲擒故纵,欲情故纵?婉如若还有那半点情,何须用这手段,我看她早已是心如死灰,不过,死灰还能复燃,她这石头,捂不热的。”

我忍泪,轻轻道:“心死了的感觉,大概就是,看他一眼都觉得多余。”

凤仙垂眸片刻,“你可能不知道,她自承罪过,说三个月自罚,不想见客。却托我捎话给你,说苦了你,因为她,反而让所有的矛头都对着你了。”婉如自己尚且如此,还要顾全我,这份深情厚谊,我又如何会不知道。

我抹了眼泪,苦中作笑道:“那姐姐连你都知道了?

凤仙冷哼了一声,凤眼暗藏冷冽:“我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人,知道你现在是最出息的,爹爹看见我回来的第一声,不是洛天,而是说洛家有后了。我便知道,这万千宠爱轮不到你,反而惹了不少怨气吧。”

我默默无言。却听得磐儿在摇篮里,咿呀出声。

凤仙见了,忙欢喜道:“这可是我的小侄儿吗?”

她忍不住上来抱起磐儿小小的身体,笑得眼如月牙:“我日日担心,听婉如说你差点一尸两命。”她忽然打了一下自己嘴巴道:“呸,我这臭嘴,惯是说些不吉利。”然后看着我,又轻轻抱着孩儿如抱珍宝道:“建宇知道有了小表弟,不知道有多开心呢。是我拦着不让来。怕扰你清净。”

凤仙逗弄了会,牵起我的袖口,问道:“磐儿快要满月了吧,可是要准备酒宴?”

满月?她这一问,我才发现我这个为娘做的不合格,居然这么大的事情快忘记了,便露出浅浅一痕笑意,轻嘘一口气:“日子过的长了,我倒忘记了。想必公婆他们也不记得了吧?”

凤仙的丹凤眼盯着我片刻,轻轻放下磐儿倒:“不要胡说。别人不记得,爹爹和洛林不能不记得。就算她们不记得,我和婉如总归是记得的。”

我轻轻正了正一侧的翠玉金簪,笑道:“姐姐知道我最乏这些了,何况又是早产,伤着了身子不说,连心都还是累着的,必然是应付不来那些爱做戏的。”

凤仙叹了下,怜悯道:“这世上许多的人都是天赋异禀的演员,逢场做戏,言不由衷。可满月是大事,不得不做啊。”

她低头思索片刻,看了看窗外红叶真艳,低声在我耳边道:“有件事妹妹不该不明白,今日洛府便是我说了也不起作用了,满月的酒席,你倒是可以推诿了。可是小侄子必然要去的,只是若你不在,旁人有那个心思,叫作不当心……”

“没有不当心的!”我打断凤仙,“姐姐,你知道这孩子比我的命都重要,何况我生下他,吃了多少苦头,就算人心险恶到我招架不住。我也要先拼了这条命,决不容外人伤他分毫!”

凤仙安静听着,忽而道:“你心疼侄子我知道,可是我和婉如心疼你,你若信我,侄子便在满月宴上,由我抱着出席,那天,我再让婉如过来陪着你,你和侄子都是咱们的指望,一个都不能闪失。”

我听她此话,忽然觉得万千感慨在心头,忙抚着胸口:“姐姐愿意代我出席,自然是最好不过了。可是若这样,别人不是要对你也恨出血了吗?”

她笑笑,泠然半晌,道:“我欠婉如,不想再欠你了,毕竟我不能时时在这,能护你们一时便是一时吧。“

我深深欠身,恳切道:“姐姐放心,你的恩情,我必然涌泉相报。”我目光灼灼:“姐姐知道我虽然家世不差,可是进入洛府之后,便似那无根的浮萍,多亏了姐姐看得起,又有婉如的同病相怜,洛府不是不止一个儿子,也不止一个媳妇,却只有一个孙子。”

凤仙点头:“那新来的一位,本来就是皇室出生,又怎么愿意叫她自己的孩儿屈人之下。”

我轻轻咬着唇,恨意盈然:“是啊,磐儿在我腹中的时候,她已经迫不及待了,现在瓜熟落地,她必然是绞尽了脑汁,想方设法拔了这心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