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往事如烟（1 / 2）
052往事如烟
此番风波之后，洛凤英虽然还是对我横眉冷对，到底只敢在言语上稍加不敬，我权当她是一个目无尊长的顽童，至于那洛凤娟，她是个聪明人，见我如同芒刺在背，我见她也是如履薄冰，互不冒犯。倒是洛林对我一心一意，只要不是押粮，监军，便早早回来。
法事做完几天，我闲来无事，便想起大嫂婉如，她时常倚着窗口姚望洛家花园景色，难免遭受风寒，我便让阿薇寻了几匹好布料一起过去。拍门进去，难得她坐在软榻上，几日不见，原本病若西子的样子，居然不似之前苍白。
她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绣花交领齐腰襦裙秋装，只领口上有着几片银杏绣花叶片点缀，可穿在她身上，依旧风姿卓然，优雅清淡，虽说是日常平淡，却不失高洁，婉如绝尘的气质，如同诗云：文杏栽为梁，香茅结为宇，不知栋里云，当作人间雨。
我刚坐下，如儿便捧了一碗八珍汤过来，婉如见我，心情大好：“你又来看我了？陆大夫刚走呢。”
我笑着说：“本来早就想看你了，只是家里法师大会脱不开身，陆大哥倒是勤快，怪不得姐姐的面色好了许多。“
婉如喝了口汤，说道：“我知道你挂念我，可是你也不能常来啊，万一有点什么事，岂不是叫她们借着我的由头，来抓你把柄。“
我一听，故作生气：“姐姐自己烦我来了便直说，说那些个泼溅干嘛，不喜欢如意，我走便是了。”
她见状，哑然失笑：“你这刁滑的妮子，我这里就你来的最多，然后便是陆大夫。我巴不得你天天来陪我，只是不想你被人说闲话，你倒好，好赖都分不出了吗。”
我掩口一笑：“姐姐原来并不作真啊，那如意也是口是心非啊。”
婉如瞪了我一眼：“看来你心情大好，想来也是，我门前那颗久未开的红梅居然都发芽了，原来是喜事到了。你入洛府一来被折腾这么多事，确实要过过好日子了。”
我在她这里不需要顾忌太多，轻松说道：“左右不过是相安无事罢了。就算她们想伺机报复，要是不能置于我死敌，姐姐你觉得她自个还能有活路吗？“
“恩，她们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到了这一步，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本来要是细究下去，妄人性命的事情，叫她不得翻身，只是你新婚燕尔，洛林爹娘那不好交代。见好就收还是明智之举。“婉如所说，恰如我所想。
我难得可以坐下和她畅所欲言，许久以来想问的事情，衡量了再三之后，还是吐露出来：“姐姐，我初见你直觉的你如瑶池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再见却觉你如我长姐一般待我如手足般疼惜，可是今天我想和你做那心腹之交，契合金兰。姐姐能告诉我为啥你恨这洛家入骨？“
婉如望着我，放下茶碗沉吟不语，许久才道：“我本不想重提了，每说一次，就如同再在心头上划一道口子。你非要知道，也好，不过我和妹妹说过之后，你不要和旁的再提起。“
我忙点头：“姐姐，这种碎嘴的事情，我不会去说，我只会痛你所痛。断断做不出那种拉闲散闷的事。“
婉如静静看了我会，便缓缓道来：“洛天没的那天，我本想随着去了。可是盖棺哭昏过去之后，府中的郎中却诊出我有了他的骨血。生死相望本太痛，要不是这肚中的孩儿，我怎愿意独活？“
她泪水慢慢涌上脸颊，我的心也跟着痛得无以复加。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换做是我，未必有这份坚强。
婉如死死咬着嘴唇，半响才继续道：“我极为珍视这孩子，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为了护住洛家的血脉，而是我想留住洛天的音容笑貌，可是在我五个月的时候，却滑胎了。而思前想后，其中有问题的唯独吃过他大姐，洛凤仙的一碗馄饨。“
我瞠目结舌：“姐姐不是个粗心的人，怎么就让这外人得手了？“
婉如苦苦笑道：“你不知道，我和洛天的大姐，关系极好。也许你可能不信，就连我跟洛天的婚事，便是她一力撮合的。“
我低头转念，小心问道：“那姐姐，莫不是旁人偷偷做的手脚，让洛家大姐担了这个罪过？“
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望着探出骨朵的寒梅：“我原也以为是不是我误会了她，可是她夫君的贴身侍卫，偷偷塞给如儿一个纸条让她呈给我，上面写着：丛兰欲秀，秋风败之，我才始知她心毒如此！”
我思前想后一番，把华平，洛林以及婉如说的在脑中整理了一番，惊道：“那姐姐，若是这样，从你之前和大哥相遇相识相知她便已经开始计算了，那此后待你如至亲，到最后，你丧夫失子，将你赶至北院，让你伶仃受苦，自生自灭，不都是她计划之中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害你也就罢了，你肚中可是她亲侄啊。”
婉如目光渐渐冷了，如同我初见一般：“人如果不能够为一份爱而恋栈人世，就倒不如用一点恨来苟且偷生，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现在都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初见她，虽说她性子有点急，可处久了觉得她很贤淑、很大度、很仁慈、很敦厚，就开始对她掏心挖肺，这样的人，我总觉得不用设防。可恰恰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在深宅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和杀人不见血中害起人来，防不胜防，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何时起的杀心，何时怨毒了我，直到最后一刻，我才知道我中招，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她为何要对我如此。这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
此番风波之后，洛凤英虽然还是对我横眉冷对，到底只敢在言语上稍加不敬，我权当她是一个目无尊长的顽童，至于那洛凤娟，她是个聪明人，见我如同芒刺在背，我见她也是如履薄冰，互不冒犯。倒是洛林对我一心一意，只要不是押粮，监军，便早早回来。
法事做完几天，我闲来无事，便想起大嫂婉如，她时常倚着窗口姚望洛家花园景色，难免遭受风寒，我便让阿薇寻了几匹好布料一起过去。拍门进去，难得她坐在软榻上，几日不见，原本病若西子的样子，居然不似之前苍白。
她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绣花交领齐腰襦裙秋装，只领口上有着几片银杏绣花叶片点缀，可穿在她身上，依旧风姿卓然，优雅清淡，虽说是日常平淡，却不失高洁，婉如绝尘的气质，如同诗云：文杏栽为梁，香茅结为宇，不知栋里云，当作人间雨。
我刚坐下，如儿便捧了一碗八珍汤过来，婉如见我，心情大好：“你又来看我了？陆大夫刚走呢。”
我笑着说：“本来早就想看你了，只是家里法师大会脱不开身，陆大哥倒是勤快，怪不得姐姐的面色好了许多。“
婉如喝了口汤，说道：“我知道你挂念我，可是你也不能常来啊，万一有点什么事，岂不是叫她们借着我的由头，来抓你把柄。“
我一听，故作生气：“姐姐自己烦我来了便直说，说那些个泼溅干嘛，不喜欢如意，我走便是了。”
她见状，哑然失笑：“你这刁滑的妮子，我这里就你来的最多，然后便是陆大夫。我巴不得你天天来陪我，只是不想你被人说闲话，你倒好，好赖都分不出了吗。”
我掩口一笑：“姐姐原来并不作真啊，那如意也是口是心非啊。”
婉如瞪了我一眼：“看来你心情大好，想来也是，我门前那颗久未开的红梅居然都发芽了，原来是喜事到了。你入洛府一来被折腾这么多事，确实要过过好日子了。”
我在她这里不需要顾忌太多，轻松说道：“左右不过是相安无事罢了。就算她们想伺机报复，要是不能置于我死敌，姐姐你觉得她自个还能有活路吗？“
“恩，她们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到了这一步，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本来要是细究下去，妄人性命的事情，叫她不得翻身，只是你新婚燕尔，洛林爹娘那不好交代。见好就收还是明智之举。“婉如所说，恰如我所想。
我难得可以坐下和她畅所欲言，许久以来想问的事情，衡量了再三之后，还是吐露出来：“姐姐，我初见你直觉的你如瑶池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再见却觉你如我长姐一般待我如手足般疼惜，可是今天我想和你做那心腹之交，契合金兰。姐姐能告诉我为啥你恨这洛家入骨？“
婉如望着我，放下茶碗沉吟不语，许久才道：“我本不想重提了，每说一次，就如同再在心头上划一道口子。你非要知道，也好，不过我和妹妹说过之后，你不要和旁的再提起。“
我忙点头：“姐姐，这种碎嘴的事情，我不会去说，我只会痛你所痛。断断做不出那种拉闲散闷的事。“
婉如静静看了我会，便缓缓道来：“洛天没的那天，我本想随着去了。可是盖棺哭昏过去之后，府中的郎中却诊出我有了他的骨血。生死相望本太痛，要不是这肚中的孩儿，我怎愿意独活？“
她泪水慢慢涌上脸颊，我的心也跟着痛得无以复加。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换做是我，未必有这份坚强。
婉如死死咬着嘴唇，半响才继续道：“我极为珍视这孩子，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为了护住洛家的血脉，而是我想留住洛天的音容笑貌，可是在我五个月的时候，却滑胎了。而思前想后，其中有问题的唯独吃过他大姐，洛凤仙的一碗馄饨。“
我瞠目结舌：“姐姐不是个粗心的人，怎么就让这外人得手了？“
婉如苦苦笑道：“你不知道，我和洛天的大姐，关系极好。也许你可能不信，就连我跟洛天的婚事，便是她一力撮合的。“
我低头转念，小心问道：“那姐姐，莫不是旁人偷偷做的手脚，让洛家大姐担了这个罪过？“
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望着探出骨朵的寒梅：“我原也以为是不是我误会了她，可是她夫君的贴身侍卫，偷偷塞给如儿一个纸条让她呈给我，上面写着：丛兰欲秀，秋风败之，我才始知她心毒如此！”
我思前想后一番，把华平，洛林以及婉如说的在脑中整理了一番，惊道：“那姐姐，若是这样，从你之前和大哥相遇相识相知她便已经开始计算了，那此后待你如至亲，到最后，你丧夫失子，将你赶至北院，让你伶仃受苦，自生自灭，不都是她计划之中吗？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害你也就罢了，你肚中可是她亲侄啊。”
婉如目光渐渐冷了，如同我初见一般：“人如果不能够为一份爱而恋栈人世，就倒不如用一点恨来苟且偷生，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现在都说不清楚。我只知道，初见她，虽说她性子有点急，可处久了觉得她很贤淑、很大度、很仁慈、很敦厚，就开始对她掏心挖肺，这样的人，我总觉得不用设防。可恰恰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在深宅无休止的勾心斗角和杀人不见血中害起人来，防不胜防，我甚至都不知道，她何时起的杀心，何时怨毒了我，直到最后一刻，我才知道我中招，直到现在，我都不明白她为何要对我如此。这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